第453章

不是几番强求。秦天鸿，你为何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？”

蔺凝荷的语气满是不解，话音刚落，她突然歪头皱眉，旋即将刀拿起来逼在自己脖子上，吓得秦天鸿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“叫你的鹰犬滚开！”

这回，秦天鸿总算相信蔺凝荷真的有什么奇异之处，却不觉得害怕或奇怪，因为早在画莲湖初见时蔺凝荷就展现过了。

见秦天鸿示意房上手下离开，正好已经拿起刀的蔺凝荷也不愿意废话，她保持警觉看向秦天鸿说道：“放过我们吧，我没做过错事，对吗？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？为什么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？”

“你先别激动，你放心，只要你离开六弟，我自会放他自由，而且之前许诺的东西一样不差。”

“呵，十城，秦天鸿，你一次又一次地向我展现你的疯狂，不可理喻。我……”

话说到一半，蔺凝荷突然左手扶额向后踉跄了一步，拿刀的手也搭在银杏树上。见状，秦天鸿踏步向前，想抓住这个机会将蔺凝荷擒下，不曾想到近前时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一样，寸步难行。

抬头看去，蔺凝荷闭着的双眼缓缓流出眼泪，她晃了晃脑袋，银杏树的各个枝条也跟着晃了晃。

秦天鸿还在想怎么破掉眼前的空气墙，却见蔺凝荷丢掉小刀，气势一变，银杏树的叶子如雨般飘落，树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着，少顷就变成了干枯死树。

蔺凝荷睁眼，银杏树已没了变化，取而代之的是全城乃至城外森林的植物都无风自动，一时间竟好像在咆哮一般。

这一次，压力并没有无差别施加，而是随着蔺凝荷的凝视全部压在秦天鸿身上。那一瞬间，秦天鸿仿佛感觉到天塌下来砸在自己头上，顿时一动也不能动，冷汗直流。

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，更加让他震惊的是蔺凝荷说的话。

“你要害死夫君！你当真是丧心病狂，无药可救！”

“涟……儿，你是怎么……”

听着蔺凝荷的怒音，秦天鸿说不出来话，却见蔺凝荷将刀重新拿了起来对着他。周围的手下喊着“护驾”冲进来，靠近这边却纷纷跪下，无法反抗。

渐渐的，狂风骤起，树枝鸟被吹动得不断跳跃，又或者，其实和风没什么关系。这一刻，秦天鸿的眼中闪过许多画面，最令他震撼的莫过于一棵直冲云翔的银杏树。

盘在外面的树根如同山脉，树干遮天蔽日，哪怕是末梢的小小树叶，在人面前都像一棵巨树一般。

这一画面深深震撼了秦天鸿的灵魂，惊醒时却见蔺凝荷拿着刀站在自己面前。这是秦天鸿久违地距离蔺凝荷这么近，只不过，他再也没有余力去欣赏自己的心上人。

“你这个忘恩负义，无情无义的小人！夫君若想对付你，你还会有今日？就在几日前，我曾问过夫君要不要先杀你，你知道夫君是怎么说的吗？”

无需蔺凝荷转述，在问句话落时，秦天鸿脑中闪现出一个画面，那是秦政文笑着摇头。

“他是疯了点，却不会对我这个亲兄弟下死手。小凝，你恨他扰了你我生活，其实作为一直陪着他成长的兄弟，我更恨他的冥顽不灵，他应该是个好皇帝，这样才对得起我。”

秦天鸿的眼中涌出泪水，他第一次觉得悔恨，可开弓没有回头箭，蔺凝荷能感觉到什么就代表他的计划成了。

那是一个极其恶毒的计划，不应该出现在一位仁皇的身上，最好想都不要想。

“夫君帮你这么多，最后却死在了自己人手里，你，该死！”

蔺凝荷拿起小刀悬在秦天鸿的头上，一瞬间想到黎民百姓丰年留客足鸡豚的欢笑，想到社稷安定江山风景如画的磅礴，想到了……记忆中的小黑胖子。

最终，她将刀放下，转身走到欢呼雀跃的树枝鸟中间，所有人压力一空，却几乎被强压搞得无力动弹。

秦天鸿虽然是压力中心，但他的帝王之气能稍微抵御一些，故而能勉强站起来，向蔺凝荷伸了伸手却哑口无言。

“我从不后悔那年画莲湖旁将你救起，也不后悔说那些自己都没能参透的大道理，因为你的确是个好皇帝。”

蔺凝荷再次将刀逼在自己脖子上，转身看向秦天鸿，欣赏着他虚弱无力地劝阻和怎么也破不掉的空气墙。

“真是神奇，自南疆回来趋于完整，神玄之事越来越多，这些力量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。”

语气中满是叹息，而且不止秦天鸿着急，周遭的树枝鸟也显得没精打采，就在蔺凝荷眼一闭心一横，拿着刀猛然扎向自己时，却突然感受到什么停了下来。

昔年祭拜蔺府长女蔺凝心时的情况再现，周围数不清的树枝鸟变成淡青色的光芒融合到一起，化作一只色泽亮盈的青色小鸟，他人无法理解叽叽喳喳的含义，蔺凝荷却能。

“终于醒了，走，我们回家。”

蔺凝荷隐隐觉得它所说的家不是越王府，她摇了摇头道：“不，带我去政哥旁边。”

“怎么会？”青鸟的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，却不能忤逆蔺凝荷的意思，只能尖啸一声，化作流光钻入蔺凝荷体内。

霎时间，蔺凝荷的身体悬浮起来，秦天鸿无力地呼喊在她耳中变得朦胧飘渺，她欣然向往秦政文的身边，却叹了口气看向秦天鸿，将手上的石榴石戒指摘了下来丢在地上。

“秦天鸿，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。”

光芒一散，蔺凝荷的身影随之消失，秦天鸿终于能过得去，猛地抓向消散的光点却什么也抓不住，只能无力地拄在地上，流着眼泪将石榴石戒指紧紧攥在手中。

蔺凝荷话语中的嫌恶回荡在他的脑海，急火攻心之下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，当即昏死过去，周围的手下立刻上前将其带去太医院。





第八十四章：回天


北关，帅府。

秦政文浑身是血，紧闭双眼躺在床上，床前的大夫把脉时眉头紧锁，周围是管季、秦双熙、蓝湖和良荦，皆焦急地看着秦政文，而负责护送的护龙卫却不见踪影。

良久，大夫起身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越王爷周身三处贯穿伤，五脏六腑受强击已无力，又奋力拼杀失血过多，怕是神仙难救了。”

闻言，秦双熙重重砸向身边的柱子，咬牙切齿地喊道：“大哥糊涂啊！”

大夫行礼离去，良荦安抚着秦双熙的痛苦，蓝湖惋惜地看了秦政文一眼，向管季拱手道：“抱歉，是我来晚了一步。”

蓝湖接到消息本要上去迎接，却发现山下有胡蛮和中原部队厮杀一片，率部赶到时却发现秦政文在和中原部队厮杀，周围的胡蛮早已死得干干净净。

那时，秦政文屹立于尸山血海之上，不停地将来犯兵士斩杀，浑身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。然而，他背后中箭不少，浑身沐浴在鲜血之中的他刚把最后一个人的头砍下来，攥着头颅之散发看向刚刚赶来的蓝湖一部。

蓝湖仿佛看到了战神下凡，这周遭两千余人不知道有多少是死在秦政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