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者,并给了她们一点足以铭记一生的教训。
然而,外界确实消停不少,府内却又有事端。
乾德三年,秦可庸长到六岁,不仅调皮捣蛋,而且不知轻重。蔺凝荷觉得自己近来疏于教育,刚和秦政文谈完此事,想去看看孩子们,正好听到姐弟间的谈话。
“姐姐,姐姐,来陪我玩吧。”
“可庸,姐姐明日要上黉学,要先把先生留的诗词写完,你先找青儿姐姐好不好?”
“不要嘛,青儿姐姐没精打采的,好没意思,而且……”
秦淼低眉叹了口气。九岁的她已是十足的美人坯子,好在同窗的孩子年纪都不大,蔺凝荷不用担心自家白菜被拱了。
可庸这孩子确实有点任性了,倒是淼儿懂事听话,唉,我是不是该对可庸严厉一些。
严父慈母是华夏父母比较常见的组合,虽说蔺凝荷的教育方式和这个时代的母亲不同,但大体还是很宠爱自己的孩子,从来没有生过秦可庸的气。
只不过,接下来秦可庸的话却让她火冒三丈。
“而且青儿姐姐是‘下人’,我才不要和她玩。”
此话一出,蔺凝荷顿时气冲了头,刚想进去教训秦可庸,却听秦淼拍桌而起,她便暂时没有进去。
“可庸!青儿姐姐对你我全心全意的好,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?!更何况,小姨从来不觉得青儿姐姐是‘下人’,都是当作朋友看待的。”
秦可庸被这么一说慌了神,连忙低头认错道:“姐姐别生气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门外,蔺凝荷听到这话稍微松了口气,却觉得还是要好好教训秦可庸,还没进门,身后秦政文的声音传来。
“怎么不进去?孩子们在干嘛?”
“嘘!”蔺凝荷拉着秦政文到自己旁边,王爷王妃就这么趴在墙上偷听屋内的谈话。
秦可庸服软,秦淼想起学过“童言无忌”这个词,自己小时候也曾说过一些不过脑子的话,便没那么生气了。
“可庸要记住,姐姐不管府里其他人,单说陈妈和青儿姐姐,她们是小姨很重要的人,即便她们服侍小姨,也绝对不能将她们当作‘下人’,明白了吗?”
“明白了,原来青儿姐姐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啊。”
屋外,蔺凝荷黛眉微蹙,小声道:“难怪刚才青儿心神不宁,可庸真是过分。”
一旁的秦政文暗自叫李威拿来家法,此“家法”乃是一根坚韧的树枝,不伤筋骨只痛皮肉,做出来后就没用过,眼下是它开张的时候了。
然而,他正要进屋教育秦可庸一番,蔺凝荷却压住他的手,说道:“不至于,可庸才六岁,哪里懂‘下人’是什么?许是听其他小孩说的。”
蔺凝荷不希望秦可庸的世界只有他们一家,所以聚会的时候会一家四口同行,这就免不了受他人干涉。蔺凝荷不是没担心过,但她相信,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,只要给予足够的关心,即使偏航也能矫正过来。
秦政文这才放下家法,两人接着听里面的对话。
“……知道了吗?可庸。你应该去和青儿姐姐道歉,说你不是故意的,她知道你还是个孩子,不会记在心里的。”
“不要!我才不是小孩子,他们都叫我‘大哥’,说我懂的东西可多了。”
“可庸,小姨夫在外还是越王爷呢,在家里不还是善待家人。青儿姐姐是我们的家人,不管你在外如何风光,伤了家人的心就要好好道歉。听话,姐姐带你去跟青儿姐姐道歉。”
秦淼牵起秦可庸的手,刚想带他出去,却被其甩开。目睹这一切的秦政文再次拿出家法,又被蔺凝荷按了回去。
“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,你别这么暴力……”
话音未落,便听屋内传来秦可庸让人心寒的声音:“我才不要,你凭什么管我!他们说得没错,你不是世子,什么都不懂,我才是娘亲的孩子,是越王的世子!”
屋外的秦政文听这话愣了一下,刚才还劝阻不要暴力的蔺凝荷立刻夺过家法走了进去,没等秦可庸反应过来当即抽了他后背一下。
这一下带着蔺凝荷的愤怒,当真是使足了劲,即使隔着衣物也让秦可庸疼得叫出声来。他回头看去,正看到往日优雅温柔的娘亲,手持家法满面怒容,当时就害怕地哭了出来。
“娘亲,疼……”
若是平常,蔺凝荷早就把他抱在怀里好生安慰了,这回却不然,她不仅气秦可庸蛮不讲理,更气自己没能教育好自己的孩子。
“哭什么哭!你记住,这一下的皮肉之苦远不及你的话伤人!不知道在哪听来的浑话敢用来对付家里人,把手伸出来!”
“娘亲……”
“把手伸出来!”
秦政文赶了进来,秦可庸仿佛看到了希望,哭着唤声“爹爹”,可秦政文也很生气,失望地摇头道:“可庸,你做的太过分了,之前与为父立下的男子汉誓言难道都忘了吗?”
光明磊落,问心无愧,外抵万难,内亲家人,尊师重道,孝敬长辈。这是秦政文觉得作为男人最重要的事情。
然而,即使秦可庸方才表现得好像叛逆期的小屁孩一样,实际上还是个六岁的孩子,吃痛才是他最直接的感觉,哪里还记得那么多。
“娘亲,可庸错了,可庸疼。”
“你知道疼!青儿和淼儿不知道疼吗?她们对你那么好,你对她们说胡话!外伤可轻易恢复,心里的痛永远都会记得!”
一旁的秦淼刚开始确实是心里一酸,很难过,但见蔺凝荷这般愤怒,想起她对自己素来如亲生母亲那样百分百的好,心中便只剩温暖了。
秦可庸早就跪在地上哭喊,看得蔺凝荷心里一酸,抓着家法的手微微颤抖,此刻的她不知道是心疼还是责备,但唯有愤怒未消,这愤怒逐渐转化为悲伤。
她闭上眼,用另一只手捂住嘴,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了下来滴在地面,秦政文最早察觉这无声的哭泣,一时间心疼不已,上前揽过她的肩膀。
“可庸啊可庸,你怎能如此惹你娘伤心。”
听到这话,秦可庸才抬起头,看到哭泣的蔺凝荷,幼小的心中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。
秦政文有时会忙于他事不在家中,蔺凝荷却一直在,这六年以来,秦可庸在这种氛围下长大,得到的是蔺凝荷无微不至的母爱,故而他素来最听蔺凝荷的话,也最爱妈妈。如今见蔺凝荷伤心流泪,他第一次体会到酸楚,连忙抱住蔺凝荷的腿。
“娘亲别哭了,可庸真的知错了,可庸这就跟青儿姐姐和姐姐道歉。”
蔺凝荷抬起泪眼看着秦可庸,她的小老虎,长得比其他孩子都快,心智亦是如此,却难免误入歧途,这时就需要做父母的及时纠正他,帮他树立正确的三观。
“做错事就要惩罚,把手伸出来。”
蔺凝荷带着些许哽咽,语气平静却不可违逆。秦可庸本能犹豫了一下,却还是将双手并在一起抬了起来。
“啪”!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家法与稚嫩小手的接触发出,秦可庸吃痛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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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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