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5章

，但都逃不出蔺凝荷善妒这一点。

蔺凝荷倒是无所谓，秦政文生气想彻查时她还劝阻，说自己确实不希望秦政文娶侧妃纳小妾，她善妒是大实话。对内如此，面外，蔺凝荷出席各大宴会时也没人说什么。

一是不敢在越王妃面前造次。二是以蔺凝荷之美，加上大靖没有三从四德那类令人作呕的腐儒言论，夫妇二人素来情投意合，其他人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来。

不过，仍有不死心者。

……

七月中旬，巳时，天气阴沉得像夜。

连日大风已成风灾，风灾又引来暴雨造成洪涝，杭州城受灾情波及，却远不如周边乡村受到的影响大。所幸朝廷很重视江浙一带，秦天鸿早早拨粮，派亲信赈灾，情况得以好转。

蔺凝荷感受到城中气氛烦闷，听闻城中仍有灾民，便主动在越王府门口支起棚子给灾民施粥。

“施粥啦！施粥啦！越王府门口有粥棚，大家快去啊。”

“真的！大家快去！老赵家的小子，快扶着你爹一起。”

施粥向来按人计数，多一个人就多一份饭，即使吃过的还想再去拿点，给家人也好，留作下顿也好。

粥棚前一下子聚集了许多人，越王府的下人尽力维持着秩序，好在来者大多为老弱病残，方便管理。

蔺凝荷在粥棚后看着灾民，心中感叹天灾无情，又觉朝廷做得不错。

此次风灾乃是几十年难遇的台风，连带着汛情严重，然而周遭村落但凡家中有壮丁的皆有往年余粮支用，可待官府反应，这在古代实属难得，百姓确实富足起来了。

“李威，这些灾民从何而来？”

“回王妃，城中所剩不多的灾民，或是受灾洪水波及回不去家，或是只剩老弱之家无法对抗天灾，成因复杂。官府暂且将本地存粮给灾情严重的地方，这些人只得暂留城中，待临近州府接济便可安然度过。”

看着一个个灾民开心地端着粥碗离开，在对面墙根下喝粥，蔺凝荷在其中看到了许多人情冷暖。

人终究是群居动物，面对自然伟力，当众志成城才能度过。

可是，等到度过了天灾，生活回归平静人还会这么团结吗？

蔺凝荷叹了口气，她这么想的原因无非是忙碌在外的秦政文。想到这儿，她开口问道：“夫君情况如何？”

“王爷一切安好，不出三日便可回府。”

“一切安好？夫君若在此定不会瞒我。李威，你代你主子传话，应当如实禀告。”

闻言，李威一时有些为难，蔺凝荷立刻会意，知道蚁穴的情况不妙。

蚁穴在帮秦天鸿时有多方便，事后他就有多忌惮。这些年来，蚁穴不好直面对抗天眼，已然被蚕食许多地盘，秦政文第一次体会到为臣的尴尬。

“你说，夫君他后悔过吗？”

李威仍然沉默，不知蔺凝荷所指，正当他为难之际，施粥的下人突然停了下来，蔺凝荷立刻示意青儿上前查探。

“小姐，有人闹事。”

蔺凝荷正欲去看看怎么回事，李威阻拦道：“无需王妃去，属下派人将闹事者赶走就好。”

“不好武断，李威随我左右即可。”

举手投足间，李威看到的是越王妃，而非当初那个遇事容易慌张的少女，他当即行礼称是，陪同蔺凝荷走进粥棚。

粥棚设有三个窗口，负责最左边的侍女停了下来，其他两个队列也停下观看这场闹剧。

“你这人好生不讲道理，已经被人揭穿了还有脸站在这里，你要是接着胡搅蛮缠，我们就要……”

蔺凝荷从身后拍了拍侍女的肩膀，那人以为对方在威胁，老赖一般的神色跃然脸上：“就怎么样啊？老子知道你们人多势众，看不起我们这些小人物，要是想打人就来吧，青天老爷来了我也是灾民。”

此话一出，后面又有几人起哄，并非本城的灾民一时不知谁对谁错。见状，蔺凝荷走了过来，说道：“接着施粥，你若有事可到这边来说。”

“我不走，离开了这里，把我埋在哪都没人知道喽。”说着，此人看向蔺凝荷，前一秒还是小人得志，下一秒恨不得眼睛掉到蔺凝荷身上，呆愣愣地说道：“美、美人。”

地痞流氓的姿态和周围淳朴的庄稼人对比实在强烈，蔺凝荷不禁皱起眉头，旁边的李威正要上前却被她拦了下来。

“有事说事，莫要耽误施粥。”

“哦，哦。”这人反应过来，虽然不认识蔺凝荷，但知道肯定是尊高之人，却仍然趾高气昂地说道：“我听说这里施粥，来讨一碗，谁知这个小娘皮不给我。”

闻言，蔺凝荷使了个眼色，李威立刻上前给了一耳光，打得那人有点懵。

“你敢打……”

“把嘴巴放干净点，这里是越王府的粥棚，施粥之人乃是我越王府的侍女，不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。”

蔺凝荷的气势很强，老赖惊惧，心道这是何人，却听蔺凝荷又道：“一众父老乡亲在此，你就事论事，但说无妨，让诸位给你做主。”

没人不怕强权，老赖也不是悍不畏死，这点，蔺凝荷十五岁那年经历过并清楚得很。

“我、我说我是灾民，来讨粥，她偏不给我。”

“秀梅，可有此事？”

被问到的侍女连忙说道：“回王妃的话，他不是灾民，是本城的居民，好不要脸来抢灾民的粥。”

周围的灾民听后纷纷震惊，在刚刚的争吵中他们听到此人是城里人，惊讶的是堂堂越王妃居然亲自来施粥。可老赖听到蔺凝荷的身份后反倒冷静了下来，蔺凝荷当即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。

“原来是越王妃，失敬失敬，不知王妃觉得什么样的人算是灾民？”

“受灾严重者即为灾民。”

“是了是了，小人居城东，家有一间房，风雨交加使得我房破陋，流水不止，雨过后外面竟比家中更宜居。现小人无钱修补，如此严重，总不能因为是城里人就不算灾民吧？”

蔺凝荷点了点头，转头吩咐侍女施粥，侍女万般不愿，却不能违抗命令，给老赖盛了一碗。然而，老赖接过粥碗，却笑着从怀中拿出一枚铜板放到桌上。

“慢着，这一文钱是何意？”

老赖不慌不忙地转身笑道：“买粥钱，越王妃……”

“来人，钱还他，把粥夺回来。”

有前三个字就足够了，李威立刻带人将老赖制住，将粥碗放回桌上。老赖刚想说话，却被蔺凝荷噎了回去

“这里是越王府施粥的地方，不是买粥的地方。不过，既是灾民，我可以帮帮你。李威，带他去粥铺买一文钱的粥，是堂食还是带走都无妨。”





第七十八章：家法


这场闹剧莫名其妙，和京城那些官家或世家小姐的手段简直比不了，蔺凝荷也不似当年那般弱小，可以轻松化解。

不过，她不想这等琐事烦到秦政文，故而动了蚁穴暗中的手段，让那个老赖和起哄的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惩罚。顺着这几个人的口供摸到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