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色守卫者摇摇头，梅丽娜转身走开，“娜塔莎，总要专注些，专注才能得到你想要的。”
梅丽娜拿着平板电脑回来，坐下，点了几下屏幕，“进来。”
前门打开，一头猪走进了客厅。
“那猪刚刚开门了吗？”娜塔莎疑惑地问。
“是的，它开了。”梅丽娜回答，并开始喂那头猪，“好孩子，阿列克谢，好孩子。”
红色守卫者皱了皱眉，“你用我的名字给猪取名？”
“你没发现你们长得很像吗？”
他沉默不语。
“看，它坐得像条狗一样。”梅丽娜说，“真是不可思议。来，看看这个。”
“对我来说有点怪异。”阿列克谢小声嘟囔。
“别呼吸。”梅丽娜说，同时在屏幕上点了一下。猪哼了一声，停止了呼吸。
梅丽娜开始解释，“我们当时潜入了俄亥俄的北方研究所，那是神盾局科学家的一个幌子，实际上当时是九头蛇的科学家。他们与‘冬兵计划’合作，解剖并解析人类大脑，创建了首个也是唯一一个基于基底神经节的细胞蓝图。那是认知、随意运动以及程序性学习的中枢。”她为自已倒了杯酒，看向阿列克谢，“我们没偷武器或技术，我们偷的是解锁自由意志的钥匙。”
猪倒在地上，开始窒息，娜塔莎担忧地看向那头猪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“哦，我是在解释，现在的科学已经精准到这种地步，被试者可以被指令停止呼吸，完全无法抗拒。”
“好了，你已经证明了，够了。”
“好吧，别担心，阿列克谢还能撑11秒没氧气。”她再次点了一下屏幕，猪开始呼吸，“好孩子。现在回去吧，回到安全的地方。好孩子，阿列克谢。”
那头猪走出客厅，离开了房子。
梅丽娜继续说道，“当世界处于控制之下时，它会以更高效的方式运转。德雷科夫已经通过化学控制在全球布下了特工。”
“你知道他们用谁做实验吗？”叶莲娜问她。
“嗯……不知道。这不是我的部门。”
“哦，拜托，拜托。”阿列克谢说道，“别骗她们。”
“我没撒谎。”
“你是德雷科夫的‘建筑师’，对吧？”
“那你是什么？如果我是他的‘建筑师’，你就是他的伙伴，你是他的生意伙伴。”
“不，不，不。我是个替罪羊！”阿列克谢反驳道，一边用力敲桌子。
“少给我装了……”梅丽娜说道。
“他只是给我灌输意识形态。”
“别扯政治。”
“然而他却更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娜塔莎终于开口，转向阿列克谢，“你真是个白痴。”她又看向梅丽娜，“而你是个懦夫。你是个懦夫。而我们的家庭从来都不是真的，所以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。我们会继续前行。”
“从来不是家人？”阿列克谢反驳，“在我心里，我是个简单的人。我觉得，作为两个深度潜伏的俄罗斯特工，我们做父母的表现已经不错了，不是吗？”
“没错，我们确实有任务，我们完美地扮演了角色。”梅丽娜补充道。
“谁在乎呢？那都不是真的。”娜塔莎回击道。
“什么？”叶莲娜插话。
“那不是真的，谁在乎？”娜塔莎再次说道。
“别这么说。”叶莲娜的声音微微颤抖。
“别这么说，对我来说，那一切是真的，是真实的。”叶莲娜声音颤抖，她看向梅丽娜，“你是我的母亲，我的亲生母亲。你是我最接近母亲的存在。”她顿了顿，泪水在眼中打转，“我生命中最美好的部分，竟然是假的。”她深吸一口气，眼中充满委屈和痛苦，“而你们，谁都没有告诉我。”
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。过了一会儿，叶莲娜又开口对梅丽娜说道，“而那些你用化学手段控制的全球特工？那就是我。”
梅丽娜没有回答，但她的表情中流露出震惊与愧疚。
叶莲娜转头看向娜塔莎，“而你……你逃出来了。德雷科夫确保没人能逃离，但你却过上了自由的生活……找到爱情……做自已想做的事情。”她的眼泪不断涌出，“你难道就不打算说点什么吗？”
娜塔莎低下头，一言不发。
叶莲娜摇了摇头，“算了。”
梅丽娜试图触碰她的手，但叶莲娜立刻缩开，“别碰我。”她拿起桌上的酒瓶，离开了餐桌。
“叶莲娜。”娜塔莎叫住她。
“别管我。”叶莲娜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。”梅丽娜低声说道。
“没事，我去和她谈谈。”阿列克谢站起身，跟了出去。
娜塔莎和梅丽娜默默坐了一会儿，随后娜塔莎突然站了起来。
“你要去哪儿？”梅丽娜问。
“自已去解决。”
“别这样。你撑不下来的。”
“我多希望能相信你在乎我，”娜塔莎回头冷冷地说，“但你甚至不是第一个抛弃我的母亲。”
梅丽娜站起身，跟着她，“不，你并没有被抛弃。是一个计划选中了你。这个计划会评估婴儿的基因潜力。”
娜塔莎停下脚步，转身直视她这位伪母亲，缓缓走向她，“我是被带走的？”
“我想，是达成了某种交易。你的家庭收了钱。”梅丽娜回答，“但你的母亲，她从未停止寻找你。某种意义上，她和你很像。她锲而不舍，永不放弃。”
娜塔莎喉咙发紧，“她后来怎么样了？”
“德雷科夫让人杀了她。因为她的存在威胁到‘红房子’的秘密。”梅丽娜低声说，“通常，一个普通的好奇市民并不足以引发处决，但正如我所说，她锲而不舍。”
“我一生中每天都在想着她。”娜塔莎低语道，“不管我是否承认，这种想法一直存在。”
娜塔莎陷入了沉思，脑海中回忆起贾克森的过去。他们的经历何其相似，都被从真正的家庭中夺走，变成了某种工具。不同的是，贾克森的绑架者最终悔改，并将他抚养长大，而不是直接送入九头蛇计划。但娜塔莎没有这么幸运。
“我一直觉得，最好别回头看过去。”梅丽娜说道。
娜塔莎看向旁边的书架，发现了一本熟悉的相册。她拿起相册，“那你为什么还保存这个？”
梅丽娜没有回答。娜塔莎打开相册，翻看里面的照片。
“我记得这一天。”她开口说道，“我们一天内拍了圣诞节、感恩节、复活节和暑假，不同的布景。我知道圣诞树下的礼物盒都是空的，但我不在乎。我想拆开每一个盒子……就为了哪怕一瞬间，感觉那是真的。”
梅丽娜开始感到内疚。这些关于“家庭”的谈话让她回忆起了当年和阿列克谢、两个女孩一起度过的时光，也让她对自已曾协助德雷科夫的计划感到懊悔。她明知道这些计划会以某种方式伤害娜塔莎，但她还是不得不去执行。
“够了，别再想了。”梅丽娜从她手里拿过相册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？”娜塔莎问。
“为什么笼中出生的老鼠要跑那个小轮子？”梅丽娜回答，“你知道吗？在你出生之前，我被‘红房子’轮训了四次。那四面墙是我所知道的一切。我从未被赋予选择。”
“但你不是老鼠，梅丽娜。”娜塔莎低声说道，“你只是生在笼子里，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梅丽娜冷笑了一声，走近娜塔莎。
“告诉我，你是怎么守住你的心的？”
娜塔莎回想起多年前，自已还是一个住在俄亥俄州的小女孩时，梅丽娜对她说过的话。她深吸了一口气，“痛苦只会让我们更强大……不是你教我们的吗？你教给我的东西救了我的命。”
梅丽娜静静地看着娜塔莎，听着她的话，心里既复杂又意外。她没想到，自已那些曾经的话竟真的激励了这个假女儿。然而，这也让她感到痛苦——现在她想帮忙了，却可能已经太迟了。
“我很抱歉，我已经通知了‘红房子’，他们马上就会到。”
娜塔莎只是点了点头，任由泪水滑落脸颊。
阿列克谢和叶莲娜的谈话被外面的骚动打断了。红色卫士立刻准备迎战即将到来的“红房子”特工，却在几支麻醉镖从窗外射进来击中他后，失去了意识。叶莲娜拿起枪，警觉地离开了房间。
强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，她沿着走廊缓缓前进。叶莲娜走进厨房，发现娜塔莎倒在地上，已经昏迷。她检查了一下娜塔莎的状况，但背后突然传来脚步声。叶莲娜迅速转身，举枪瞄准。
来人是梅丽娜，身穿寡妇制服。看到自已的母亲，叶莲娜缓缓放下了枪。
“对不起。”梅丽娜低声说道，然后抬起手臂，用她的寡妇蛰击中了叶莲娜。叶莲娜痛苦地呻吟着，被电击后倒在了地上。
梅丽娜听到身旁传来脚步声，转头一看，是模仿大师。
“沃斯托科夫。”他打了个招呼，“一如既往地迷人。”
梅丽娜点了点头：“别让他久等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