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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清醒

红房子是位于白俄罗斯上空的一个悬浮设施。特工们将娜塔莎和阿列克谢押送到关押区,而科学家们按照德雷科夫的命令带走叶莲娜准备进行手术。梅丽娜走过走廊,透过一扇门观察正在训练的黑寡妇特工们。

她走进将军的办公室,看见他正坐在桌前,而模仿大师则站在房间的角落,保持警戒姿态。

“我的天啊。”他站起身,朝她走来,“看看你。所以,嗯,家庭团聚怎么样?”

“哦,糟透了。”她回答道,“他们太粘人、太情绪化,还特别需要关怀。”

德雷科夫笑了笑:“跟以前一样,是吧?”

“嗯。”

“叶莲娜·贝洛娃。”他说道,“她是怎么回事?只有她受到影响,对吧?”

“据我所知,是的。”梅丽娜回答。

“这些气体和解药,真是让我头疼。这是个问题,你得解决它。”

“我有九头猪需要我不在时得到照料。”她说。

“我才不关心你的猪。”他回应道,强行按她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,同时一只手压在她的头顶。“剖开她的大脑,嗯?找出弱点。”

“那罗曼诺夫呢?”她问。

德雷科夫坐在桌边,面对着梅丽娜说道:“她是个叛徒。她背弃了她的人民、她的血脉。她一无所有,是我给了她家,是我给了她爱。”他说道,“给她来点你擅长的那些东西,化学的,把她变成你的猪之一。”德雷科夫得意地笑了笑,“你能想象我控制的不止一个……而是两个复仇者吗?”

梅丽娜听到提到“两个复仇者”时,面露一丝困惑,但德雷科夫注意到了,却暂时没有说什么。

“你不想先和她谈谈吗?”她问。

“当你看着一个你亲手养大的孩子的眼睛时,世上没有任何面具能掩盖那种感觉。”

德雷科夫伸手想碰她的脸,但梅丽娜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腕。他没有停下,她的力道也放松了下来,最终允许他轻拍她的太阳穴。她的脸开始扭曲并产生了短暂的失真效果,随后德雷科夫揭下了她的光学面具以及假发。

原来这一切都是娜塔莎……而德雷科夫早已知道。

“欢迎回家。”德雷科夫说道。

模仿大师立刻拔出手枪,对准黑寡妇。“罗曼诺夫,这是什么妖术?”

“好了,别急。”德雷科夫制止道,“别弄坏我的新玩具。”

模仿大师点了点头,把枪收回了枪套。

德雷科夫转身看向娜塔莎。娜塔莎用自已替换梅丽娜的计划似乎没有奏效,这让他的自负更加膨胀。

“这就是你的计划?”他问。

“我的计划是杀了你。”娜塔莎说。

“我还活着。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?”

“我母亲的名字是什么?”娜塔莎问。

“啊……”德雷科夫停顿了一下。“我们埋葬她的地方,有一棵树……嗯……粉红色的花,很漂亮。那里有一块墓碑,上面刻着她的名字。”

“她叫什么名字?”她再次追问。

德雷科夫笑了笑:“无名氏。”

娜塔莎强忍住当场杀了德雷科夫的冲动,深吸了一口气。“你没有任何感觉吗?当我杀了你女儿的时候,你什么都不感觉?”

将军再次笑了。他知道安东尼娅的事情一直困扰着娜塔莎。

“这是你的心魔?真的?”他大笑着,从桌边站了起来。“谢谢你,娜塔莎。”

他说着,走向一直站在一旁监视他们谈话的模仿大师。他走到模仿大师身后,双手搭在模仿大师的肩膀上。

“你为我带来了我最强大的武器。”他对娜塔莎说道,随后对模仿大师低语:

“打声招呼吧。”

模仿大师听命,按下手腕上的按钮解开了金属头盔的固定。他摘下头盔,露出了自已的面容。娜塔莎看着他,震惊得说不出话,只能静静地注视着他。

德雷科夫在房间里踱步,再次开口说道:“你的炸弹杀死了我的安东尼娅,你夺走了她。所以作为回报,我也从你那里夺走了一样东西。”

娜塔莎依然无言,勉强挤出一个名字:“贾克森……”

“他在立陶宛执行任务时……我们抓住了他。我们在他身上植入了程序,等待激活的最佳时机。”德雷科夫看了看手表,假装查看时间。“大概就是几周前,你的那些朋友在德国闹分裂的时候。”

娜塔莎一言不发,只是听着德雷科夫一步步靠近,继续解释。

“具备模仿一切所见的天赋……一个完美的模仿者。红房子的完美武器。”

娜塔莎终于开口,仍然盯着面前的模仿大师:“他……还认得我吗?”

“哦?你想试着唤醒他?”德雷科夫大笑,“太迟了。他现在是我的了,你什么都改变不了。”他转头看向模仿大师,“对吧,士兵?”

“是的,将军。”贾克森冷冷地回答。

娜塔莎站在原地,怒火中烧,血液似乎在沸腾。她盯着德雷科夫,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会杀了你。”

“哦?是吗?”他挑衅地打断她。

娜塔莎拔出手枪,对准他的脸。而此时,贾克森还未戴上头盔,立刻举枪瞄准娜塔莎,与她针锋相对。

“我的扣扳机速度比你快,寡妇。”他说道。

“没事,士兵。”德雷科夫淡淡地说,然后再次看向娜塔莎。“来啊,试试吧,开枪。”

娜塔莎咬牙,试图扣下手枪的扳机,但无论怎么用力,她的手指就是无法完成这个动作。

“保险开着?”德雷科夫嘲弄道。

她继续挣扎,努力扣动扳机,可依然无法做到。

“没有?那试试你的刀吧。”

娜塔莎抽出匕首,狠狠向他刺去,但身体却再次不听使唤,无法完成这一动作。

“啊……”德雷科夫抓住她的手腕,逼迫她放下匕首。“你现在可麻烦大了。”

“你是怎么控制我的?”娜塔莎问。

“我并没有控制你,娜塔莎。嗯,至少现在还没有。”他开始解释,“但有一种信息素锁定。闻到我的信息素,你就无法对我施加暴力。”

他抬起手,假装要打她一巴掌,娜塔莎下意识地一躲。德雷科夫得意地笑了。

“我对梅丽娜非常失望。真遗憾,我不得不杀了她。”他说着,走回到自已的办公桌旁。“所以,这就是你们的大计划,对吧?梅丽娜打算让红房子坠落,然后把我交给当局。”

德雷科夫拿起平板电脑,确认发动机室的门已经关闭。

“那接下来呢?”娜塔莎稳了稳情绪,开口道,“你是打算让我和贾克森一起成为你的特别行动小组,加入你那可悲的傀儡戏?”

“可悲?”

“是啊,你会怎么形容?”

“我会说这是——”

“你上次和一个不是被迫跟你交谈的人对话,是什么时候?”娜塔莎打断他。

“你逃跑了,去参加了错误的战争。真正的战争在这里,在暗影中进行。”他反击道。

“你不是在暗影中战斗,你是躲在黑暗里。”

“真正的力量来自于无形的影响。”

娜塔莎俯身靠近他的桌子。“如果没人注意到,那为什么还要做?你什么都不是。”

“嗯?”

“你一无所有。”

“这个星球上有50个人——”

她冷笑了一声:“哦,得了吧。”

德雷科夫猛地站起身,怒吼道:“别告诉我住嘴!”

“如果我不告诉你什么时候闭嘴,那你又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消停?”她反击道。

将军一拳打在娜塔莎脸上。奇怪的是,贾克森看到这一幕时,微微一颤。

“来吧。”娜塔莎踉跄地退后一步,笑了笑。“你以为我挨不起打?”

德雷科夫离开桌子,又一拳打向她。贾克森看到黑寡妇被殴打时,呼吸变得急促。

“真是太可惜了,你真软弱。”娜塔莎对将军说道。

“软弱?”

“我敢打赌,你只有在那些手无寸铁的小女孩面前才敢表现得强硬,是不是?”

“够了!”

他又一拳将娜塔莎打倒在地。贾克森低头看着,手抚上自已的脸。他接着看到德雷科夫踢了她腹部一脚,原本惊讶的眼神渐渐转为愤怒的目光。

德雷科夫毫不知情的是,重新激活模仿大师协议以保持他心智受控的最后期限,早已过去了一个小时。

“如果你知道我所建立的帝国有多么庞大,你就不会这么轻蔑了。”德雷科夫对娜塔莎说道,“这个世界是属于我的,属于我一个人的。”

娜塔莎擦掉嘴角的血迹,冷笑道:“看起来你挺急着想让我刮目相看。”

“我不需要让你刮目相看,我也不需要让任何人刮目相看!”他咬紧牙关,正准备再次挥拳打向娜塔莎,却被人从身后抓住了手臂。

贾克森一记右勾拳重重打在他的脸上,将这个老男人直接打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