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、小乐姐,剩下的我来!”
“你们忙了一天,快回去歇着。”
他接过陈砚墨手中的碗碟。
回到新房里,油灯在木桌上摇晃。
小乐坐在床边。
“你歇会,我去准备水给你洗漱。”
没等小乐回应,他己转身快步走向灶房。
水烧开后,他用木桶盛了两桶。
先端着温热的水放在小乐脚边,
“泡会儿脚,解解乏。”
又快步出去端来另一桶,
“擦擦脸。”
小乐盯着木桶里舒展的艾草叶,鼻尖泛酸。
白天的疲惫在暖意中渐渐化开,她轻声道:
“谢谢砚墨哥。”
陈砚墨蹲下身,伸手试水温,耳尖通红:
“水凉了叫我。”
火光映着他侧脸,
把那句没说出口的 “你值得被好好疼” 也一并染红。
待两人洗漱完毕。
小乐忽然翻身,脸颊几乎要贴上他掌心,
“砚墨哥,你的手怎么这么凉。”
话音未落,她己握住他的手往被窝里塞。
陈砚墨低头时,正巧撞上她仰头望来的目光。
他喉结滚动。
小乐睫毛轻颤,像受惊的蝶,
却主动凑近了些,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嘴角:
“砚墨哥……”
话未说完,陈砚墨己俯身吻住她微张的唇,
带着茉莉香的气息瞬间将两人包裹。
起初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,可小乐回抱住他脖颈的动作,彻底点燃了心底的火焰。
陈砚墨手臂环住她的腰,将她轻轻带起,两人的影子在墙上缠绵交织。
小乐脸颊绯红,在喘息间呢喃他的名字。
换来更炽热的回应。
陈砚墨额头抵着小乐的额头,眼中燃烧着炽热又克制的渴望。
“媳妇…… 可以吗?”
小乐的耳垂瞬间红得滴血,
她慌乱地想要躲开这灼人的目光,却被陈砚墨捧住脸颊。
她咬着下唇,轻轻点了点头。
得到回应的刹那,陈砚墨眼底的暗潮翻涌。
再次覆上她的唇时,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,
将满室月光都揉进了细密的吻里。
窗外的夜枭仿佛也感受到这份炽热。
悄然敛去了啼鸣,
只留新房里交织的心跳声,
诉说着最动人的情话。
***
第二天公鸡打鸣三遍时,厨房里己飘起袅袅炊烟。
母亲往灶膛里添了把干透的玉米秸秆,
火苗 “噼啪” 窜起,映亮了她布满皱纹的脸。
陈砚朗揉着惺忪睡眼走进来。
陈砚墨正在洗碗筷摆桌子。
“墨儿,小乐还在睡觉。”
陈砚墨耳尖泛红,低头给粥碗撒腌黄瓜碎:
“她还在睡。等会我把饭给她拿过去。”
话音未落,陈砚朗己经伸手去抓烤得金黄的玉米面饼子,酥脆的外壳簌簌掉了满手。
“慢点吃。”
陈砚墨盯着碗里咕嘟冒泡的白粥,
粥面结着的薄油皮随着热气轻轻颤动。
他想起昨夜小乐泛红的脸颊。
还有月光下交缠的影子,
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。
母亲往陈砚朗碗里夹菜:
“等会儿去小华家,别紧张。”
陈砚朗嘴里塞着面饼,含糊应着,耳朵却悄悄红了。
吃完早饭,娘用粗布帕子包好二十个土鸡蛋。
又带了些腌黄瓜。
陈砚朗跟着母亲踏上通往小华家的小路。
娘边走边叮嘱:“见了小华爹娘,嘴巴甜些。”
她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,蓝布头巾下露出几缕白发,
“记得和小华聊天,别光顾着傻站着。”
陈砚朗红着脸点头。
远远望见小华家的院子,篱笆上的牵牛花正开得灿烂,紫色的花朵像是一个个小喇叭。
院子里传来老母鸡咯咯的叫声,还有晾晒的衣服在风中轻轻摇晃。
陈砚朗深吸一口气,跟着母亲加快了脚步。
木门吱呀推开,大黄狗摇着尾巴迎上来,他的心跳也随着狗叫声越来越快……
木门吱呀推开,大黄狗摇着尾巴迎上来,陈砚朗的心跳也随着狗叫声越来越快。
小华的娘闻声从堂屋探出头,脸上立刻绽开笑纹:
“哟,稀客稀客!”
“快进屋坐!”
她手里还攥着正在纳的鞋底,针脚细密地在蓝布上穿梭。
母亲忙把竹篮和陶罐往桌上放:
“自家腌的菜,给你们尝尝鲜。”
“还有鸡蛋。”
小华的娘瞅见陶罐里红亮的腌黄瓜,眼睛一亮:
“你这手艺还是这么绝!”
“上回你腌的萝卜干,小华的爹下酒能多喝两碗!”
说着便扯着嗓子朝里屋喊:“小华!快出来,看看谁来了!”
陈砚朗站在桌边。
墙上贴着小华的奖状,
边角被岁月磨得发毛,
却依旧整整齐齐。
小华穿着淡蓝色碎花衫走出来:
“婶子,朗哥…… 快坐。”
两家人围坐在竹椅上,母亲絮絮叨叨说起地里的收成。
陈砚朗偷偷瞥向小华,见她低头剥着茶碗里的茶叶,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。
“说起来……”
母亲突然放下茶碗,陶碗与木桌碰撞出轻响,
“我和他爹合计着,把朗儿和小华的婚事办了?”
话音落下,整个堂屋瞬间安静,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。
小华猛地抬头,茶碗里的水晃出涟漪。
她娘却笑出了声,眼角的皱纹里都盛满欢喜:
“瞧你说的,我家小华还怕高攀不上!”
“你们安排好日子,我们这边一准儿配合!”
说着伸手拍了拍小华的手背,
女儿滚烫的耳尖让她笑得更开怀。
半小时后,日头攀上中天。
陈砚朗母子起身告辞,小华娘硬塞了把晒干的艾草在母亲怀里:
“驱蚊效果好!”
两家人在院门口推让许久,母亲推辞不过,只好收下。
正准备迈出篱笆门时,小华的娘又转身跑进堂屋。
不一会儿提着个竹篓出来,里面装满了晒干的笋干 ,
“这笋干是小华的爹前儿个晒的,嫩得很,带回去烧肉吃!”
母亲连连摆手:“使不得使不得,带太多了!”
小华的娘却首接把竹篓塞进陈砚朗怀里,
“往后都是一家人!”
回程路上,蝉鸣愈发喧嚣。
母亲走在前面,蓝布头巾被风吹得轻轻扬起,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。
陈砚朗落在后头,想着小华低头时发间飘来的栀子香。
脚步也变得轻飘飘的,像是踩在云朵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