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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谁要是偷偷让,我就去地里再掰五个

厨房里飘出的香味愈发浓郁,

陈母端着几大碗豆腐汤放到桌上,

每碗里都浸着几块肥瘦相间的猪肉。

“来,都先喝口汤暖暖胃。”

陈母笑着招呼道。

陈砚韬迫不及待地端起碗,

喝了一大口汤。

汤汁顺着嘴角流了下来,他也顾不上擦,大声说道:

“娘,这汤太好喝了,咱家的伙食可算是真正改善了!”

陈砚朗也跟着点头,嘴里塞着一块肉,含混不清地说:

“是啊,以前想都不敢想能天天吃上肉。”

陈砚墨看着两个弟弟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:

“大家先吃饱饭,吃饱了咱们再齐心协力赚钱。”

陈父放下手中的筷子,点了点头,神色认真:

“墨儿说得对,吃饱喝足才有劲儿干活。”

“往后咱们还有更多的好日子在后头。”

陈母一边给孩子们夹菜,一边叹气道:

“别和他们置气,日子是自己过的。”

“二房家眼热,由着他们说去。”

她将最大块的肉放进陈砚墨碗里,

“墨儿今天辛苦,多吃点。”

陈砚墨望着碗里的肉,摇摇头又夹给三弟:

“我不饿,三郎长身体,你吃。”

他目光扫过家人略显黯淡的神色,笑着举起饭碗:

“大家别因为几句话坏了心情。”

“今天卖鱼赚了钱,咱们添置了新鞋,还买了这么多好吃的,这是好事!”

陈砚韬含糊不清地说:

“哥说得对!”

“等我研究的饲料配方成功,猪养得肥肥壮壮,到时候看他们还敢不敢小瞧咱们!”

说着,他朝院门外的方向做了个鬼脸。

陈父看着孩子们斗志满满的模样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:

“对,咱们埋头把日子过好。”

他端起粗陶碗,仰头喝了口米酒,

“来,都吃好喝好!”

一家人碰了碰碗,瓷碗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陈母看着热闹的饭桌,眼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,又往丈夫碗里添了勺豆腐汤:

“老头子,你也多吃点,下午还得和朗子编竹席呢。”

陈砚朗拍着胸脯保证:

“娘,您就放心吧!”

“我和爹编的竹席,肯定比二房家的结实又好看!”

他夹起一块豆腐,突然想起什么,调侃道:

“等咱们家发达了。”

“大哥就能风风光光去小乐家提亲,到时候小乐她娘肯定得抢着把闺女嫁过来!”

这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,陈砚墨的脸瞬间红了,佯装要打弟弟:

“就你话多!快吃饭!”

但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。

一家人一边喝着汤,一边吃着肉,欢声笑语不断。

猪肉炖得软烂,入口即化;

豆腐吸饱了汤汁,咬上一口,浓郁的香味在口腔中散开。

新煮的白米饭冒着腾腾热气,

为这顿午餐增添了几分烟火气。

饭后日头渐高,

陈父将编竹席的工具搬到院子里阴凉处,

陈砚朗跟着铺开青竹篾。

阳光穿过槐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,

竹篾在父子俩手中翻飞,交织出细密的纹路。

“爹,你看这边加两道十字纹,是不是更紧实?”

陈砚朗举起半成品比划,

陈父眯着眼端详片刻,粗糙的手掌抚过篾条:

“成,就按你说的来。”

院门忽然被推开,隔壁村的老李头推着独轮车进来,车上堆满竹筐竹筛。

“老陈,又来给你送新货了!”

老李头抹着额头的汗,陈父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。

拿出皮尺仔细丈量尺寸,按做工精细程度分类记账。

陈砚朗抽空递上一碗凉茶:

“李叔,这次的竹筐收口编得真齐整!”

另一边,陈砚韬背上旧布书包准备去学堂。

陈母追出来往他兜里塞了个烤红薯:

“下学早点回,路上别贪玩。”

少年应了声,脚步轻快地跑远。

院外的蝉鸣声里,陈母和陈砚墨扛着锄头往地里去。

田间的玉米杆在风中沙沙作响,

沉甸甸的玉米棒子裹着翠绿的苞衣。

陈砚墨瞅见几穗的玉米,咽了咽口水:

“娘,掰几个回去煮着吃吧?”

话音未落,陈母己经打掉他伸出去的手:

“使不得!”

“这些都是要换钱的。”

陈母犹豫再三掰下两穗最小的:

“就这俩,剩下的一个都不许动。”

回家时,陈砚墨趁母亲不注意,

又快速掰下三穗玉米,衣襟里鼓鼓囊囊地揣了五个。

陈母发现时急得首跺脚:

“你这孩子!这能换好几毛钱呢!”

陈砚墨却嘿嘿笑着加快脚步:

“娘,一人一个,就当是咱们辛苦一下午的犒劳!”

回家路上,夕阳将母子俩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
进了院门,编竹席的陈父和陈砚朗抬头就瞧见陈砚墨怀里露出的玉米须。

陈父刚要开口,陈砚墨己经把玉米往桌上一放:

“爹,朗弟,三郎也有份!”

陈父的眉头瞬间皱起,

“胡闹!这是能随便吃的?”

陈砚墨执拗道:

“爹,三郎要长个子,朗弟编竹席费神,您和娘干活也累,就当是……”

话没说完,陈砚韬放学回来,书包带子还没解开就扑到桌前。

陈父看着小儿子亮晶晶的眼睛,

喉结动了动,最终只是闷声闷气地嘟囔:

“就这一回。”

陈砚朗凑过来,戳了戳的玉米棒:

“大哥,我们今晚煮玉米吃啊?”

陈母一边数落一边往灶膛里添柴:

“就这一回,下不为例!”

柴火在灶膛里欢快跳跃,不一会儿玉米的甜香便漫开。

出锅时,陈父执意要把最小的一穗留给自己,

陈母眼疾手快把最大那穗玉米塞给陈砚墨:

“你爹不爱吃嫩玉米,就好那口老玉米须子煮水。”

陈砚墨捧着烫手的玉米,目光扫过家人,提高声音道:

“一人一个玉米,谁也不要让给别人吃!”

他率先咬下一口,

清甜的汁水混着柴火香在齿间蔓延,

又含糊不清地补充:

“谁要是偷偷让,我就去地里再掰五个!”

陈砚韬被逗得首乐,举着玉米晃悠:

“我肯定吃光光!谁让也不要!”

说着还故意张大嘴巴,

狠狠咬下一大口,

金黄的玉米粒粘在嘴角都顾不上擦。

陈砚朗挑眉打趣:

“哟,平日里抢我竹篾的劲儿倒是用上了!”

说着也学着弟弟的模样,狼吞虎咽起来。

陈父看着两个活宝儿子,

粗糙的手掌着玉米棒,嘴角不自觉上扬。

陈母嗔怪地看了眼陈砚墨,

却也乖乖拿着玉米啃起来,

时不时瞥一眼吃得正欢的孩子们。

月光悄悄爬上窗台,屋内的玉米香气与欢笑声交织在一起。

陈砚墨看着家人满足的笑脸,

觉得这软糯香甜的滋味,

比任何珍馐都要美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