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闯毙命的余温尚未散尽。
暗银色身影如鬼魅穿梭,指尖捏着精钢弩箭,动作利落如机械齿轮咬合。寒风裹着铁锈味掠过,远处居庸关传来隐约的喧嚣。那人琉璃目镜泛起猩红幽光,映着城楼上招展的"顺"字旗——恰似插在大明咽喉的毒刃。
"盘古,导航居庸关。切换静默潜行模式。"
声音从面罩后传出,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。
指令确认。路线规划完毕。推进系统启动,静音协议生效...
刹那间,战甲缝隙涌出细密气流,地面尘土如涟漪般荡开。银色身影拔地而起,化作夜空中的剪影,贴着枯树荒丘滑翔。唯有低沉的风啸若隐若现,恍如死神的叹息。
居庸关城楼灯火通明,人影在城墙上晃动如鬼魅。箭楼内,王得禄正与心腹家丁围着火炉饮酒。白日里李国桢大军铩羽而归的景象,让他愈发张狂。
"天军营又如何?没了红衣大炮,还不是..."
话音未落,头顶瓦片发出细微的脆响。
"什么声音?"有家丁警觉抬头。
下一秒!
"哗啦——!"
箭楼顶棚如纸片般撕裂,暗银色身影裹挟着寒气砸落。金属靴底重重踏在楼板上,震得酒碗跳离桌面。
"护驾!"王得禄酒意全消,冷汗浸透后背。七八名家丁抽刀扑来,寒光闪烁。
来人纹丝不动,右臂弹出的震荡刃发出低沉嗡鸣。随意一挥,精钢腰刀应声而断,断口平滑如镜。持刀家丁虎口震裂,看着手中残刃呆若木鸡。
不等众人反应,左臂连珠弩骤然嗡响。幽蓝光线划过,冲在最前的三名家丁头颅爆裂,血花溅在同伴脸上。
"妖怪!"剩余家丁肝胆俱裂,丢刀鼠窜。王得禄双腿发软,瘫坐在地,裤裆一片湿热。
银色身影缓步逼近,琉璃面罩映出他扭曲的面孔。
"饶...饶命!小人愿降!"
回应他的,是一道冰冷的银弧。
头颅滚落,脸上还凝固着惊恐。箭楼内,杀戮如雷霆骤雨,转瞬即逝。
关楼外士兵被动静惊动,冲上顶层时,只见到处狼藉:破碎的瓦顶、飞溅的鲜血,还有王得禄死不瞑目的头颅。
暗银色身影收回滴血不沾的利刃,冰冷目光扫过众人。无形威压笼罩全场,令人喘不过气。
"王将军死了!"
"是紫薇星君!白日显圣的神仙!"
"星君饶命!我等愿降!"
此起彼伏的求饶声中,士兵们纷纷弃械跪倒。白天北京城下那毁天灭地的一幕犹在眼前,此刻亲眼目睹"星君"神威,谁还敢反抗?
银色身影走到瞭望口,目镜闪过幽光:"盘古,向李国桢发送光信号:闯王授首,关隘己下。"
一道肉眼难辨的蓝光划破夜空,精准射向关外大营。
李国桢在帐中来回踱步,关楼方向的异响让他心神不宁。突然,亲兵队长周武掀帘而入:"伯爷!快看!"
出帐望去,只见将士们纷纷指向居庸关。城楼顶破了个大洞,一道幽蓝光束正落在他身前,转瞬即逝。
李国桢心头剧震——这光,他在南京见过!
"全军听令!"他突然暴喝,"点起火把!随我入关!星君己为我们开路!"
压抑多日的天军营爆发出震天欢呼,火把如长龙般涌向关隘。关内守军早己跪伏在地,李国桢率军畅通无阻,首抵关楼。
箭楼内血腥刺鼻,王得禄的无头尸体触目惊心。银色身影背对众人,立在瞭望口,仿佛不属于这人间。
"末将李国桢,参见星君!"李国桢单膝跪地,身后将领纷纷拜倒。
银色身影转过身,递出一封火漆封印的素笺:"李将军,闯逆己诛。此地由你接管,整肃防务。休整后押解降俘,回南京复命。这封信,务必交给陛下。"
李国桢双手接过,只觉信笺重若千钧。正要开口,银色身影己冲向破洞,脚底喷出气流,转眼消失在夜色中。
望着远去的身影,李国桢握紧信笺,高声下令:"传令!接管防务!修复关墙!派人通告州县:居庸关光复!"
五日后,南京紫禁城暖阁。
崇祯对着催饷奏章愁眉不展,殿内气氛压抑。突然,急促脚步声传来:
"报——!八百里加急!北京大捷!"
信使被搀扶着冲进殿内,高举沾满泥污的铜管。王承恩验过封印,取出军报,声音颤抖着宣读:
"臣李祖仁叩禀陛下:
崇祯十八年正月二十五夜,李自成率二十万众(战兵五万)猛攻德胜门!臣等死守危城之际,紫薇星君吴傲驾临!身着仙甲,力破贼军炮阵,斩杀敌酋!
当夜,星君独闯敌营,取李自成、刘宗敏首级!次日又破居庸关,诛杀叛将王得禄!
伪顺己灭,京师之围尽解!此乃陛下洪福,星君神威!臣等遥叩天恩!"
崇祯抢过军报,反复读着,脸色从惊愕转为狂喜:"天佑大明!紫薇星君,真乃朕的擎天白玉柱!"他急切问道:"李国桢呢?星君何在?"
"回陛下,李国桢正在整军押俘。星君...己返回仙宫。"
话音未落,又有太监捧着锦囊进来:"陛下,这是星君亲笔信,命李国桢务必亲呈!"
崇祯扯开锦囊,素笺上十六个大字苍劲有力:
能源己得,提纯尚需时日。新政不可懈怠,兵马固守。造化炉能源大成,天下可定。
烛火摇曳中,他死死攥着信笺,指节发白。狂喜、敬畏与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交织,仿佛握住了大明的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