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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0章

夫人很赞同庞大人的想法,微臣拦不住她。”

秦天鸿拍案,桌上的物件都震了震,显然是动了真怒。

那日去越王府谈判,秦天鸿唯一漏算的就是蔺欣茗也在,她知道此事后回京说与庞中听。庞中立刻上奏,言说“十城换美人之举大谬”,并列举了诸多秦天鸿的不足之处,让他多为江山社稷考虑,不要执迷不悟。

看完奏折,秦天鸿气得一口气郁在胸中,通篇皆是这等大不敬的话,他差点没直接把庞中打入大牢。

所幸庞中没在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,念在庞中劳苦功高,秦天鸿暂且忍了下来。然而,不日又是一篇奏折,是作为宰执之一的御史台大夫面呈,并请求秦天鸿莫要为了女人而忘记昔日兄弟之好,为天下人耻笑。

秦天鸿当时就想说一句:真给这群御史台的人闲坏了。不过,他马上就听出来御史大夫的意思——这明显是要写在史书里。

当然,坐在宰执的位置上,御史大夫来面呈是想找找转圜的余地,可庞中却执意要书写明史,不可有半点篡改,除非秦天鸿放弃。

笑话,他堂堂皇上放下身段用了那么卑鄙的手段,让他放弃简直痴人说梦。于是,庞中被关了诏狱,直到现在。

江貌龄回想完这段诏狱之灾,觉得秦天鸿的确做错了,正想着该怎么委婉地劝一劝时,从大殿外急匆匆跑进来一黑袍人。

“皇上,大鱼落网了。”

“好好,按计划行事。来人,更衣!”

秦天鸿喜出望外,挥退黑袍人,临走前和江貌龄说道:“貌龄,好好劝劝庞中,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对他的心思也一清二楚。死谏无用,不如多花点时间谋划大计。”

江貌龄行礼,待秦天鸿离去,这才离开安泰殿。忽而抬头看着艳阳高照,却觉得阳光照在他身上是那么的不舒服。

我终究不比庞兄,做不到死谏……或许,我做错了?不,我非朝臣,乃皇上之臣,皇上之意便是我意,还是多劝劝庞兄吧。

殿后,秦天鸿看了看衣服,亲自选了一件看上去年轻一些的衣服,更衣时却觉得宫女的动作慢了许多,回头看去,竟是自己的皇后。

“皇后不在后宫养病,来此作甚?”

秦天鸿没有阻止,可话语中不像在和自己的妻说话。

姜皇后早就习惯,她轻声答道:“妾身想来看看皇上,难得见皇上这么高兴,可是有什么喜事?”

“有事说事……哦,朕知道了,姜远的事情你就放心吧,待蔺卿病好恢复如初,朕自会让他着手看办。”

姜皇后知道秦天鸿的心不在自己这里,说再多自己的事都是徒劳,便转而说道:“艾儿近日常说想念父皇,廉儿前段时间刚会走路,若皇上有时间……”

说到一半,秦天鸿向前一步脱离姜皇后的手,自己将衣服理好,冲镜子看了看满意地点头后才回头笑道:“哦,皇后辛苦了,朕还有事处理,你先回去养病吧。”

姜皇后张了张嘴,却见秦天鸿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她并非生来性子弱,未出嫁时,她在家中还算比较强势。只是秦天鸿所言并非故意气她,姜家人的确因为她榜上了皇后的位子总有事相求,只要要求合理,秦天鸿会想办法处理。

世人皆说秦天鸿是个好皇上,但在姜皇后看来,秦天鸿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。

哦,或许,仅仅对我来说。

姜皇后神色黯然,越发觉得气郁,猛地连咳几声,嘴角渗出丝丝鲜血,她却习以为常地擦掉。

“真不知道,我还能不能看到艾儿和廉儿长大。”

……

京城蔺府。

几个负责采购的下人回到府中,将东西放下后两两分开,其中一组直奔椿萱园,路上却遇到盛敏正满面愁容地吩咐下人。

“……你照着太医给的方子抓药,太夫人那边也注意安抚,莫要让她过于担心。”说着,盛敏看向迎面走来,正要路过转向的两人,突然叫住他们道:“这回采买倒是挺快的,正好,阿成去伙房把鸡汤端过来,小雀带周娘过来,我有事找她。”

闻言,两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,背向而行,却在院外再度集合。

“方才盛敏的神色有些奇怪,要不然先撤吧。”

“可是我还没看到爹爹。”

“下人们都不知道岳丈病情如何,肯定是秦天鸿封锁了消息,说不定他已经知道咱俩来了。”

两人便是千里迢迢赶回来的秦政文夫妇。

蚁穴被削弱至今仍然能探到京城的消息,却只能探到蔺吴斌病危,蔺府上下有天眼的先手防御下,世上没人能知道蔺吴斌的真实情况。

当然,秦政文也不相信秦天鸿现在就知道了,他只是在吓蔺凝荷。蔺凝荷犹豫再三,感受蔺府的气氛十分沉重,还是担心蔺吴斌的安危。

“盛敏没叫蔺欣茗他们回来,岳丈应该暂时没事,咱们再试一次,不成便暂且撤退。”

蔺凝荷只能点头,这次,熟知蔺府的蔺凝荷换了条路,成功绕过盛敏走到卧房门口,然而,开了门却见刚才还在另一边吩咐的盛敏,此刻正在里面坐着,仿佛在等两人。

“如果我猜得没错,你们其实是政文和荷儿吧。”

盛敏一语道破,秦政文转身将房门关上,蔺凝荷暂且不知道怎么回话,盛敏放下茶杯再次开口。

“事到如今,我没法评价你该不该回来,但夫君看到你会高兴,也会着急。”

“即使知道是坑,我也必须回来看爹爹是否安康,不然,这可能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。”

盛敏叹了口气,并未言语,却听外面突然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,屋内更是冒出七八人将他们围了起来。

“六弟对朕的阳谋可还满意?”

秦天鸿并未故弄玄虚,见两人没法逃走,他立刻从人群中走出来。秦政文见后并未太过惊讶,冷哼道:“皇兄要是能把心思都用在朝堂上,臣弟还能夸赞一下你的阳谋。”

闻言,秦天鸿没有在意,看向另一人说道:“涟儿想回来看看病重的父亲何必遮遮掩掩,蔺卿就在隔壁房间。”

伪装被人识破,两人纷纷露出真容。事已至此,蔺凝荷只能大大方方推开隔壁房间的门,见蔺吴斌正看着门口,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声音。

“爹爹。”

蔺凝荷快步上前,见蔺吴斌的确消瘦且憔悴不少,便知病重之事不假,却不至于病危。

女儿在膝下呼唤自己,蔺吴斌本该高兴,可门外的景象却让他叹了口气,他抓着蔺凝荷的手,对秦天鸿说道:“皇上难道真要背上夺兄弟之妻的千古骂名吗?”

“呵呵,蔺卿言重了,好生养病,朕给你带来了上好的补品。”

“皇上!”蔺吴斌拖着病躯下床,蔺凝荷立刻上前扶着,却拦不住他跪道:“恕老臣斗胆,皇上应以天下为重,执着于儿女私情只会苦了黎民百姓,届时我大靖社稷难安绝非危言耸听!”

见蔺吴斌还有力气如此,蔺凝荷心安不少,知道自己爹爹快要痊愈是好事,可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