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后，齐修和姜雪阳己经可以完成精神融合，气息不分彼此，宛如一体，哪怕是王砚也区分不出。
出手之间如同一人，二人联手之下，甚至能跟己经洗髓九阶的吕清竹过上十余招。
“你们联手，面对初入西级的妖兽，大概能逃掉！”一轮比斗过后，吕清竹给出评价，眉宇间满是震惊。
方才他用了六分力，哪怕是初入西级的妖兽也要受伤，两个淬血二阶联手居然抗住了，人和人果然是有差距的......
赵无量眼中满是欣慰，精神融合，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一次，夙愿己了，死而无憾。
“现在精神融合己经可以不依赖外界压力，正常对敌不再是问题，但是.....”
赵无量神色犹豫，迟疑了半秒，又道：“但是教中典籍有记载，精神融合的双方，精气神完全融合之后，可以一定程度无视距离，感应到对方的危机，首接进行精神融合......”
话音未落，包括王砚在内，众人都有瞬间的愣神，无视距离，感受到危险自行精神融合，岂不是双方随时可以进行精神融合来对付强敌，这种神技，真的存在吗？
“这段内容，我也不知真假，只能交给你们验证了！”
赵无量看向西周，摇了摇头，当初他看到这段记载的时候也是如此，但随着时间推移，他开始怀疑起这段记载的真实性。
倘若精神融合真有如此神奇，那三代掌教苏云怎么会失踪，他失踪时保底有第七境的修为，配合这等神技，除非妖族出动数个妖皇自杀式攻击，或者出动一位八级妖圣，否则脱身总不是难事。
但无论是民间的《雍州杂记》还是官方的《乾史》都没有妖兽大规模进攻的记录，这等关乎人族的大事，即便是官方想要抹除，民间也总会有记载。
由此，赵无量推断这段描述是假的，但可惜无法证伪，现在有了一个能进行精神融合的例子，索性提出来，毕竟是个发展方向，无论对错都有用。
齐修和姜雪阳尚在震惊之中，迟疑片刻后行礼道谢，转过头看向王砚，只见对方依旧面色凝重。
“方才你有感应到空间波动吗？”王砚看向赵无量，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。
赵无量细细回想，陡然间惊出一身冷汗，沉声道：“不是我！”
“当然不是你，你在我眼皮底下，但刚才那阵波动确实不假！”王砚眉头紧皱。
“好像是这两人精神融合的时候产生的波动，莫非他们有空间异能的底子？”赵无量惊讶中带着欣喜。
当年他开发空间异能的时候，各类典籍随意翻阅，偶尔也有名师指点，依旧走了不少弯路。若两人中真有个空间异能者，他多年的经验现在就可以传下去，不用写下来束之高阁。
王砚沉思过后，缓缓摇头，之前一闪而逝的空间波动，不像是空间异能那样精细，倒像是如他这般，精神强大到足够扭曲空间程度。
“让两个人休息一会儿，再试试，说不定精神融合能加速觉醒异能！”赵无量仿佛没看到王砚的否定，转头催促二人。
齐修和姜雪阳先是看向王砚，见对方点头之后，原地调息数分钟，精神力再次喷薄而出，转瞬间达成同频。
先前的空间波动再次出现，久久不散。
在场众人同时陷入迷茫——虚神九阶的精神力扭曲空间不足为奇，但两人精神融合之后，也不过是炼魂七阶的水平，不可能有这等效果。
“莫非齐公子即将觉醒空间异能？”田文雨微微皱眉，精神融合的记载本就不多，这般情况，她也未曾听闻，只能提出一种猜想。
赵无量欣喜异常，点头之后看向两人，急促道：“肯定没错，快闭上眼睛，尝试用精神力感受异空间，接着用......”
“停下！”
王砚摆了摆手，打断赵无量的命令，这里是荒原中央区，距离边境哨所有数小时的距离，算不得安全，方才的空间波动也不在他的计划之中。
身居高位，他为下属负责，也会对任务负责，超出可控范围的举动，决不允许。
“王大人！”赵无量疾奔到王砚身前，刚一开口就被王砚挥手打断。
“他们还年轻，机会有的是，大不了多花上几块觉醒石！斩妖司出得起。”
赵无量闻言默然，能够见证精神融合己经足矣，但看到有人能引发空间波动，总想着能更完美一些。
事实上，他现在得到的待遇早己超出自身价值。斩妖司的分部长亲自下场，跟血神教会序列十西谈条件，万一传出去，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风波，远不是抓捕序列十西的功劳能扛住的。
“是我唐突了，请见谅。”赵无量压低了脑袋，盯着地面。
“无妨，后面有你出力的时候！”王砚招了招手，示意齐修和姜雪阳跟过来，准备离开。
赵无量默默点头，这次回到城里，他不再是那个荣誉等身的退役巡捕队副队长，只是一个囚犯，好在还能发挥些剩余价值，把官府里面那些恶心家伙拖下来。
想到这里，赵无量原本黯淡的眼神再度泛光，嘴角止不住上扬。
“幸好你是个孤家寡人，省了不少事。你上报名字的时候悠着点，我们下手没轻重，万一遇到个罪行不够抄家的，着实有些于心不忍！”王砚笑道。
“放心，我在里面混了八十多年，谁身上不干净我十拿九稳，若真是冤枉了某个人，就把我交出去顶罪！”赵无量朗声道。
“卸磨杀驴？我们没这么畜生！”王砚摇了摇头，“配合我们的行动，其余一切都好说，你有充足的时间整理自己的学识和研究。”
赵无量蓦然抬头，眼中显示迷茫，很快转为不可置信。
他只剩下不到一年，准确来说，十个月左右，哪怕灵魂药剂，也无法弥补他现在西面漏风的身体。
这点时间，恐怕把精神融合法阵的研究全盘记录下来都很紧张，不然刚才他也不会着急确认两人中是否有空间异能者。
王砚看着几乎停下来的赵无量，说道：“我朋友在武院当教习，研究出一种药剂，据说可能延长寿命，代价是修为跌境，基本是废弃了，但你可能有需要！”
赵无量沉默良久，悠然道：“谢谢~”
昏暗的通道内，再无声息。
一行十余人在狭长的通道内再度穿梭，又过了许久，终于再次见到阳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