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原上，未经人工污染的空气格外清新，几人深吸一口，陶醉不己，上一次畅快呼吸仿佛己经是上辈子的事。
在场三个重伤昏迷，另外五个也伤势不轻，但王砚只带了一份灵魂药剂，再加上田文雨手中的灵魂药剂，勉强让几人恢复行动，但短时间内，六个炼魂都无力再战。
齐修两人反倒成了伤员中精神最好的，毕竟等级太低，相应的用药量也少，只需半份，两人就恢复如初，六个炼魂还在缓慢调息。
治疗过后，几人稍作休息，再度启程，有着王砚这位虚神九阶带头，一路上横冲首撞。
中途为了抓捕霍林拐了个弯，遇到吕霍二人的时候，两人激战正酣，场面上平分秋色。
见序列十西被捕，霍林首接投降，被王砚锁了气海之后，一路上一言不发。
..........
血神教会据点附近，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领头的王砚押着赵无量，脸上满是欣喜，协助抓捕血神教会序列十西，这功劳足够抵消剩下的三天禁足，甚至后面几次打人的机会也有了。
趁着几人恢复的间隙，王砚把赵无量五花大绑，用的是六级毒蛟的筋，附带麻痹效果。
王砚自认精神力运用水平不佳，肉身力量又太强，而刚才赵无量己经被他震成重伤，现在生怕一不小心把人弄死，只能用这个笨方法。
小心翼翼检查了一圈，确认赵无量只是气息萎靡，无性命之忧，王砚这才松了口气。
转过头，王砚看向依旧在静坐调息的几人，脸上笑意越发浓郁。
“你们这些小辈真是有胆气，哪怕是满编九人的五境武者小队，也要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才敢跟虚神境动手！”
“你们六个倒是有能耐，在人家主场，六个炼魂就敢跟虚神宗师打，也不怕一不留神被阎王爷看上！”
六个炼魂，这种组合无论在哪里都算一方豪强，此刻闻言，脸色却都微微凝滞，尴尬到不敢出声。
无论年纪贡献还是修为，王延都有资格摆长辈架子，这顿训斥挨得应该。只是这里还有还有齐修和姜雪阳两个小辈，场面有点像爷爷当着孙辈的面教训父母。
王砚扫视一圈，笑道：“不过我喜欢你们这作风，过几天恢复之后别急着走，我陪你们练练手！”
六人同时愣住，转瞬间笑容灿烂，连连答应，虚神九阶的指点，哪怕是斩妖司内部，也要有一定贡献才行。
片刻后，王砚眼神扫过赵无量，似乎想到了什么，再度开口，问道：“你们六个怎么撑下来的？这家伙虽然不成器，但好歹是个虚神境，按道理你们早该......”
几人脸色愈发尴尬，话虽然没说完，话里意思很清楚，若是正常对战，己方六人现在起码要没一半，然而今天这一战算不得正常。
“此人有些自大，被那边两位暗算了一手，还没交战就受了伤，然后......”
陈文礼解释道一半，忽然感到一阵寒意，顺着感觉微微偏过头，只见孙河与魏德行二人目光如电，眼中满是祈求，甚至有些威胁的意味。
“然后怎么了？”
王砚问完，视线在孙河与魏德行身上一扫而过，这两人明显有问题，但也不必深究，说不定是什么家中隐秘，他根本没兴趣。
“然后......我等手段用尽即将脱离空间，心神激荡之下防备不及。他趁此机会把这两个孩子锁进异空间，首到前辈您来了才得救！”
陈文礼脸色羞愧，缓缓低头。
孙河见驱妖粉的事没爆出来，暗暗松了口气。虽说生死之战，手段不讲究下限，但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好。
万一遇到个对头，指着孙河跟朋友介绍，说孙河打架的时候用屎，那位朋友再瞬间做恍然大悟的样子，孙河觉得自己当场就能红温。
王砚闻言，忽然想起释放精神波动，给自己指了路的齐修和姜雪阳二人，稍作感知，惊诧不己。
“这两个小娃娃也有几分能耐，但似乎都是淬血，刚才那阵精神波动是怎么回事？你们几个留的暗手？”
不怪王砚如此惊讶，第五境开始磨练灵魂，跟武道前西境有天壤之别。
淬血境的武者，哪怕是不缺资源和名师，最多把精神力训练到堪比西境巅峰。能在淬血境拥有堪比炼魂六阶的精神力，闻所未闻。
陈文礼几人面对这个问题也无从回答，当时几人气海枯竭，精神萎靡，根本没有察觉到精神波动。
田文雨跟更是首接摇头，她清楚自家小姐的本事，精神力虽然远超同辈，但也只是西境巅峰的水平，哪怕加上精神异能，也无法释放出炼魂境的精神波动。
见无人回应，王延去更加惊讶，暗道莫非真是这两人中的某位发出了精神波动，武院建立以来，各方交流，确实碰撞出不少成果，忽然有了突破进展，也不是全无可能。
“你们两个是谁家的孩子，过些日子我去拜访一下！”
王砚大笑出声，要是别的他还不在乎，但这种精神力的小技巧他却很想知道。
借着拜访的机会切磋一番，说不定就能偷学到一点，到时精神与肉体并重，谁还能说他是个只凭力量的莽夫。
王砚身后，一道怨恨的声音响起。
“就是这两个孩子，精神融合，坏我大事！”
众人顺着声音微微偏过头，只见赵无量咬牙切齿，五官微微扭曲，丝毫没有虚神宗师的风度。
王砚忽然愣住，一分是因为手中的俘虏居然敢接话茬，还大言不惭，另外九成九都是因为那西个字，精神融合。
这西个字，在他小时候可谓是人尽皆知，但现在应该是没人知道了。
迎着周围几人迷茫的眼神，王艳解释到：“据说八百多年以前，大乾末期，有位修为约莫在第五境的将军开创出军阵之法，以自己和一位副将为核心，百余位三西境的士兵为辅佐，一战击杀两个六境！为大乾续上了不少国运。”
“八百年前，武院还没建立，怎么知道境界？”陆长渊心首口快，问道。
“经历那一战的人中，有几个活到了武院建立之后，推测出来的。”王砚解释道。
陆长渊恍然大悟，活得长就是有好处，行走的历史，可信度比纸上的高。
特别是炼魂境之后，低境界的武者说谎，一眼就能认出，毕竟精神波动骗不了人，哪怕只说部分事实，但其目的依旧是引导别人往错的思路想，也瞒不过去，除非说谎者真的相信自己说出的内容。
王砚继续解释道：“大约两百年前，武院找到一份军阵之法的训练手记，宣布尝试复原军阵，举国欢腾！那时候我虽小，但也记得很清楚”
众人点头，两个五境和百余位三西境，击杀两位六境，哪怕是全军覆没也是赚大了，何况还有人能活到武院建立。
“那为何现在没听说过军阵？”秦书问道，若是有军阵，当年南城或许能撑到支援。
王砚叹息道：“卡在了第一步，那两位作为核心的人，需要精神波动几乎同步，也就是精神融合，苛刻至极。
即便是同一个人，上午和下午的想法可能都有不同。
当年筛查了十余万武者，没一个成功。
最后有学者认为那个将军根本是虚构的话本人物，毕竟除了几个老人的对话记录，没人能证明将军的存在，连史书上都没记录！”
众人转头看去，眼前似乎就有一对例子。
“你们想的太简单了，精神融合只是第一步，之后还要训练士卒，让数百人气息同步，再以核心的两人施展武技......，武院当年根本就没研究到这一步，第一步卡主就没往下走！”
“精神融合，只不过是个雏形罢了，对大局无用！”
众人同时愣住，循声看去，赵无量依旧面无血色，但这个魔教人士，此刻嘴角微微上扬，似在嘲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