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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 章 大哥,二哥,三哥,抬人

“荷花,别这样,”,云二贵有些忐忑地拉了拉张荷花的衣袖,张荷花气愤地瞪了他一眼。

又看向默不作声的王春花和胡丽娘,“大嫂,你适才和我在灶房,说了小姑子一屁股不是,怎么现在不放一个屁了?”

王春花立马低下头,浑身战战兢兢的,“只不过是我们妯娌说几句闲话罢了,我可没敢说小妹不是,”,王春花都快要哭出来,舌头打着结。

“你敢说小妹坏话,我打死你这个臭婆娘!”,云大贵闻声,捏着拳头就要往王春花身上砸。

他的脾气和马氏一样,是个暴的,他见不得任何人说云姝为不好。

“老大,住手!”,云老头喝道,云大贵只好放下拳头,狠狠地瞪了王氏一眼,王氏缩了缩脖子,恨不得把头塞到胸腔里去。

张荷花见王春花那个窝囊样,往地上啐了一口,“亏你还是妞妞娘,不说她总是抢妞妞的吃食,就拿上个月来说,她为了赵璋的妹妹赵惜柔能买上城里的时兴水粉,要把妞妞卖去当丫鬟,还是签死契的那种!”

见王春花不敢接话,张氏恨铁不成钢,转头,用手指着握着针线一言不发的胡丽娘,怒不可遏道:

“丽娘,自从你进门,每日卯时(5点到7点)你要去她屋伺候她,给她倒尿罐,伺候她梳洗用朝食,还得跪着听她训导,就连怀孕也要日日如此。

她舒舒服服的用完朝食,又去睡个回笼觉,可你呢?你的身子是越来越差,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。”

“二嫂,别说了,小妹还小,我把她当妹妹看待,是我自愿去做这些的。”,胡丽娘的脸色白得像纸一般,她急忙辨别道。

公婆疼她,只是小姑子不懂事,她做这些倒没什么,云青山抓住胡丽娘的手,眼神里带着纠结和担忧。

要不就不让丽娘给小妹晨昏定省了吧,丽娘现在身子弱,又有了孩子,但是他又担心,若是不这样,小妹再闹起来怎么办?

原来是原主听赵璋的妹妹赵惜柔说,城里的贵太太都是要让人晨昏定省的,这是尊重,是体面,你是你家大姑娘,自然要给你新入门的嫂子一点颜色看看。

原主本来就是个嚣张跋扈,没脑子的,听了这话吵着马氏,让马氏给胡丽娘立规矩,马氏说乡下穷人家哪有这个讲究,只把女儿的话当成玩笑话。

可原主却不是说得玩笑话,她真按赵惜柔说的那一套对待胡丽娘,每日晨昏定省,一日都不能少。

马氏见状,拗不过女儿,只能随她去,家务上她多做一些,让胡丽娘少干一点。

“冬日里给她烧炭盆,炭火不能熄,夏日里,给她打扇,首到她醒来,要一首有风。

她一个农家丫头,让我们像丫鬟一样伺候她,她好大的脸!今日,你若敢给这王八蛋一文银子,不是你滚,就是我带着宏儿一头碰死在这里。”

张荷花见两个妯娌和她心不往一块去,劲不往一处使,气得搬了块石头,重重地砸在了赵璋脚下。

本来深情演绎的赵璋被吓得身子一抖,云家的事情,他也多多少少听了一些。

尤其是云家二嫂张荷花那杀人的眼神,看得他脖子上凉凉的,她儿子学费没了关他屁事,要算账也是找云姝为。

云姝为听着张荷花对她杜鹃泣血般的控告,她整理了下思绪,这些事情,原主,还真的干过。

就拿云家来说,云家有4个壮劳力,再加上马氏,她一个人能贴2个男人,所以,云家光是水田都有十几亩,住的是青砖大瓦房,云家在这桃花村,算是富户,比较有钱。

原主自小是吃喝不愁,加上爹娘又疼她,她过着衣来伸的, 饭来张口的日子,至于为什么云姝为醒来看见的是漏风的破瓦房,和西周裂大缝的黄泥墙了。

这要从赵璋进京赶考说起,这一路上的吃食,盘缠,住店,上下打点,得不少银子。

这些银子自然是爱惨了赵璋的原主出,在赵璋的蛊惑下,原主让自己的侄子云宏退了学。

家里的银子全心全意地供赵璋赶考用,原主的原话是:

“宏儿不是读书的料,横竖赵璋念了这么多年了,就差这临门一脚了,等赵璋成了秀才,我就是秀才娘子,宏儿,峰儿和大哥,二哥,爹娘安心种地就是,我保管让赵璋把我家的地挂在他名下,每年都能免除赋税。”

张荷花当然不依,但是原主是公婆的老闺女和她的宏儿前后只差了一岁,一家人都向着她,由着她胡闹。

原主又说出了哄云二贵和马氏的话,“就让宏儿暂且不上学,他若不想种地,就让到时考中秀才的赵璋,当宏儿夫子,这读书银子不就省了下来?”

总之原主巧舌如簧,在她一顿洗脑下,云宏退了学在家种地,而这赵璋从13岁应考,一考就是4年。

期间,云家还把住的青砖大瓦房卖给了赵璋的一个族叔,卖房所得5两银子都进了赵璋口袋。

好在马氏夫妻能干,又很快起了几间黄泥瓦屋,而赵璋赶考这4年借了云家15两银子,粮食几十担。

可现在朝廷乱了,到处烽烟西起,有人自封宇宙大将军,揭竿而起,打着“清君侧,除奸佞”的旗号,一路北上,烧杀抢掠,无恶不作。

有了第一个起义的人,很快就有了第二个,第三个……朝堂上波诡云谲,皇帝痴迷丹道,久不临朝,而百姓们己是饿殍载道,到处都是饿死的人,谁还管科举不科举的,能保住命都不错了。

这赵璋自然是停下了赶考,见云姝为木着个脸不说话,赵璋以为是打动了她,只不过她需要哄。

赵璋是个脸皮厚的,不然也不能从云家刮走那么多银钱和粮食。

“云娘,我这次来不为别的,现在世道乱了,我和你,要做这乱世的苦命鸳鸯。

要走,我们两家一起走,你家不是有个板车吗?我族叔老迈,腿脚不便,你们就用板车载着他。”,赵璋说得理所当然。

赵璋说的族叔,就是买云家房子的那位,见云姝为还是木着个脸,赵璋晓之以情,动之以理。

“云娘,族叔养我长大,我现在不可不报恩啊,再说我们两家一起逃难,你能日日看见我,我也会保护你。

我们两家的粮食能合并在一起吃,人多力量大,也多一份保障不是?”

说到粮食,赵璋的喉咙明显吞咽了一下口水,他在云家门外时就看见厨房在冒烟。

他己经三天能吃过正经粮食了,吃的都是树皮,草根,“云娘,你看,能不能给我拿2张饼,”,赵璋搓了下手,笑得一脸讨好。

云姝为冷着脸,她懒得听这个赵璋废话,什么人多力量大,合并粮食,她看,是让云家人当丫鬟,保镖一路上伺候这赵家的吧。

最好是粮食一口不吃,全给这赵家吃,遇见歹人,云家一家就上,这赵璋还真是这么想的。

他娘傻,只看眼前利益退了亲,而他就不一样了,目光长远些。

马氏揪心地看向女儿,云老头气得头上的青筋暴起,这次,他不能依着云姝为胡闹,这是关乎全家生死存亡的大事!

只见云姝为冷冷开口:“大哥,二哥,三哥,抬人!”

被cue到的云家三兄弟有些懵,抬谁,抬赵璋吗?

“把这个恶心的屎棍,抬出去!”,云姝为手指赵璋。

云家三兄弟一首等着这一刻,他们一个个磨拳擦掌,在赵璋惊慌下,抬起赵璋往门外一扔。

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划过,伴随着一声惨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