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套在灭霸的手上发出嘶嘶声,冒着烟。雷神索尔盯着那只被毁坏的手,愣了一下,然后看向那个疯子。
“你做了什么?”索尔问道,他的怒火越来越大,“你到底做了什么?”
灭霸迷茫地环顾四周,随即迅速用宝石召唤出一个传送门,将自已传送出了瓦坎达。风暴战斧从他的胸口飞出,掉落在地上。
雷神困惑地四处张望,仍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史蒂夫·罗杰斯走到雷神身边,手按在自已受伤的侧腹上。
“他去哪了?”史蒂夫问道,眼睛四处扫视,“雷神?灭霸去哪了?”
雷神依然无言,只是低头望着地面。就在这时,他们听到旁边传来巴基的声音。
“史蒂夫?”
队长转头看向巴基,注意到他的手臂正随着一阵尘土消散。他的朋友最后看了一眼史蒂夫,然后倒在了地上。巴基的身体完全化为灰烬,随风散落在地面上。
史蒂夫跪在巴基的步枪旁,手在泥土上,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。娜塔莎也从地上站起来,目睹了这一切。
贾克森站起身,收起面具,喘着气,踉踉跄跄地穿过绿树丛林。他听到附近传来呻吟声,走得更近时,他看到山姆倒在地上。
“山姆。”贾克森喊道,快步跑向他。
他奔跑时,听到奥科耶用她的母语大喊。那声音带着悲伤,贾克森不禁想知道是什么让她如此激动。
“贾克森。”山姆低声哼了一句,看着他,他抓住贾克森的手臂。
贾克森准备扶起他,但他的朋友依然无法站起来。
“山姆?”
突然,尘土开始围绕着山姆聚集。他又发出一声低吟,身体开始在贾克森眼前完全消散。
他完全震惊了。“什么—?”
贾克森手中的那只手臂最终也消散了,山姆也消失了。一阵微风吹过,把灰烬吹散。
贾克森站在那里,听到远处的呼喊声。在他的困惑中,他能分辨出是皮特罗的声音。
“旺达!哦,天哪!旺达!”
罗迪也开始喊了起来:“山姆!山姆,你在哪儿?”他跑向贾克森,贾克森此时正在低头。“嘿,你还好吗?”
贾克森沉默了一会儿,试图处理刚刚目睹的事情,但最终开口了。
“他走了……”贾克森说道。“他...他就这样消失了。”
罗迪一脸困惑地看着他。
没过多久,其他成员聚集在森林中的一个地方。他们看到皮特罗趴在幻视的尸体上。史蒂夫走近他,娜塔莎站在旁边,目光中充满敬畏。
“皮特罗?”史蒂夫问道。
他摇了摇头,继续低着头。“旺达走了。”他向地面狠狠地砸了一拳,眼中充满泪水,“她走了!”
索尔、史蒂夫和娜塔莎明白他在说什么,贾克森也明白,因为他刚刚亲眼目睹了山姆的消失。但其他队员依然没有完全理解发生了什么。
“这是什么?”罗迪问。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森林里只剩下贾克森、娜塔莎、史蒂夫、索尔、奥科耶、罗迪、皮特罗、班纳和火箭。其他在那里的人——特查拉、山姆、旺达、格鲁特、巴基——他们都消失了。
每个人都默默地站着,史蒂夫坐在幻视的尸体旁。发生的事情让他感到震撼,他不愿相信他们已经失败了。
但他们输了。
“哦,天哪。”史蒂夫喃喃自语。贾克森看了看旁边的娜塔莎,她靠在树上,低着头。看着其他同事的脸庞,他感受到了他们的心情。那种失败的感觉。
“不……”贾克森喘着气。就像他的父亲一样,他不想相信这一切。
灭霸赢了。
。。。
差不多一个月过去了,剩余的复仇者们尽力追踪灭霸的下落。他们偶然发现了尼克·弗瑞留下的一个装置,虽然他也不幸死去,装置能够联系到一位超人类——惊奇队长。她尽力帮忙追踪灭霸,但之后没有任何线索。
贾克森在复仇者联盟的健身房里。他不停地对着沙袋猛击,脑海中回想着过去几周发生的事。愤怒在他体内燃烧,他一拳接一拳地击打着沙袋。
山姆死了。
旺达死了。
特查拉死了。
苏睿死了。
巴基死了。
他想到了其他自灭霸响指以来就再也没联系过的人。像托尼、克林特、彼得……他们也许也已经死了?
贾克森咬紧牙关,最后狠狠地击打了沙袋,沙袋被一拳打断了链条,飞了出去。
他长叹一声,看着已经被打坏的沙袋,没注意到娜塔莎站在门口,目睹了这一切。
“嘿。”她喊道。娜塔莎刚从射击场回来。
“Nat”贾克森转过身,说道,开始解开绑在手上的绷带。
“快一点了,快到凌晨1点了。你打沙袋打到天亮吗?”她问道。
“那你怎么还没睡?”他反问道,“我刚才听到响声,应该是你在练习靶场吧。”
“你了解我。”娜塔莎笑着回应。她走到他身边,帮他解开手上的绷带。
“有线索吗?”他突然问道。
她继续低头看着他的手。“如我所说,快到1点了。”
“对。”贾克森叹了口气,觉得自已问得挺傻。“抱歉。”
“不过我们明天早上会继续的。”
她把他解开的绷带收起来,放进他的包里。贾克森走到那只被打破的沙袋旁,提着它走到房间一侧。
他把沙袋放下,突然间,脖子上的吊坠从他脖子上脱落了。他赶紧接住了它,目光凝视着这件瓦坎达的珠宝。脑海中浮现出他在瓦坎达建立的关系,以及他和特查拉、苏睿之间的友谊。那些人已经不在了……因为他失败了。
他紧握着吊坠,猛地一拳打向墙壁。拔出拳头时,他感到剧烈的刺痛,看着自已两根断裂的手指。
娜塔莎听到突然的响动后走了过来,看到破裂的墙壁和他受伤的手。“你到底干了什么?”
贾克森没有回答,娜塔莎抓住他的手,仔细检查着伤势。她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,意识到他爆绪的原因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他终于开口。“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……怎么会这样。我们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?”
娜塔莎意识到他是在说他们在瓦坎达败给了灭霸。这不仅伤害了贾克森,也伤害了队伍中幸存的每一个人。尽管如此,贾克森一直在自责,感觉自已辜负了所有他在乎的人。
“宝贝。”娜塔莎轻声说,紧紧握住他的手,小心地照顾到他受伤的那只手,“我不是说过不要自责吗?不要这样,拜托。”
贾克森低下头,绝望地垂着。娜塔莎亲吻了他的额头,轻轻抬起他的脸,目光与他对视。
“拜托。”她再次说道,他点了点头。
突然,他们所在的房间开始震动。两人跑到窗边,望向外面,看到惊人的一幕——惊奇队长正托着“本塔尔号”飞船。正如她所说的那样,卡罗尔回来了。
贾克森和娜塔莎走出设施,来到草坪上。斯蒂夫、班纳、罗迪和佩珀也加入了他们。卡罗尔将飞船放下,气梯随之打开。
从飞船里走出来的是托尼·斯塔克,他正由星云扶着。亿万富翁看起来比以前瘦了许多,脸色苍白,显然已经在太空待了很长时间。
史蒂夫和贾克森走上前,帮助托尼走下台阶。他开始喋喋不休。
“我没能阻止他。”
“我们也没能。”史蒂夫说道。
托尼停下了脚步,看着贾克森和史蒂夫,“我丢了那个孩子。”
贾克森叹了口气,他意识到托尼说的孩子是彼得·帕克,那是和他一起去太空与灭霸作战的少年。又一次,贾克森不得不面对失去亲近之人的痛苦。
“托尼,我们输了。”史蒂夫回应道。
佩珀跑到托尼身边。她既惊讶又感激,看到她的伴侣还活着。
“天哪。”佩珀哽咽着,紧紧抱住托尼。
托尼回抱她,“没事了。”
团队围绕着桌子站着,桌上的全息投影显示出失踪者的记录和照片,都是在“消失”事件中失去的人。
“距离灭霸来到地球已经23天了。”罗迪说道。
“世界各国的政府已经四分五裂。那些还能运作的部分在努力进行人口普查,看起来他确实做到了……”娜塔莎停顿了一下,“他确实做了他说过的事。灭霸消灭了一半的生物。”
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。索尔一个人坐在房间的角落里。托尼看到全息图中的彼得照片后,低下头,揉了揉下巴。
“他现在在哪?在哪?”托尼猛地抬头问斯蒂夫。
“我们不知道。”史蒂夫回答道,“他只是打开了一个传送门,走了进去。”
托尼冷笑一声,转向索尔,指着他说:“他怎么了?”
“哦,他很生气。他觉得自已失败了。”火箭一边坐在地板上,一边说道,“当然了,他确实失败了,但你知道,这种事现在满地都是,不是吗?”
托尼困惑地看着那个生物,“老实说,直到这一刻,我还以为你是个‘创意熊’玩具。”
“也许我就是。”火箭简单地回答。
史蒂夫再次开口:“我们已经追踪灭霸三个星期了。深空扫描和卫星…”
“但什么也没有,什么都没找到。”贾克森补充道。
“托尼,你和他打过。”史蒂夫提到。
“谁告诉你这个的?”托尼反驳道,“我没有和他打。不是的,他用一颗行星擦了擦我的脸,而布里克街的魔术师则把整个店都交了出去。”托尼继续抱怨,“根本没有打斗,因为他不可战胜。”
“他有没有给你任何线索,坐标,什么的?”
“呃…咳。”托尼支吾道,贾克森听了叹了口气。
彼得罗站在房间的另一侧,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。他本来就不喜欢托尼,而此时托尼的态度更让他心烦。
托尼继续说:“几年前我就预见到了这一切。我有个预感。我不想相信,以为我在做梦。”
“托尼,我需要你集中精力。”史蒂夫说。
“我需要你。”托尼反驳道,“过去是,那比你需要的更重要。现在已经太晚了,伙计。”
托尼从轮椅上站了起来,不小心撞倒了桌子上的杯子。“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吗?我需要剃个胡子。”他开始拔掉静脉注射管。“我记得我跟你们说过…”
“托尼,托尼!”罗迪喊道,但托尼没有停下。
“……无论生死,我说我们需要的是一套环绕全球的盔甲。记得吗?无论它是否影响我们宝贵的自由。这就是我们需要的。”
“嗯,结果并没有那样发展,是吧?”史蒂夫回应。
“我说我们会失败。你说我们会一起失败。”托尼告诉他,回忆起三年前他们的对话。“猜猜怎么着,队长?我们输了。你没在场。”
罗迪试图安抚托尼,但他仍在抱怨。
“但这就是我们的工作,对吧?事后做得最好的工作?我们是复仇者,不是实习复仇者。对吧?”
“好吧。你已经说完了。坐下,行吗?”罗迪说道。
“好吧。不是,等一下,这才是我的观点。”他看着卡罗尔,“你知道吗?她很棒,顺便说一下。”
“托尼,你生病了。坐下。”罗迪命令道。
托尼继续说:“我们需要你,你是新鲜血液。”他突然从罗迪的控制下挣脱,站到史蒂夫面前。
“你们这一群老掉牙的老骡子。队长,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。我没有坐标,没有线索,没有策略,没有选择。零!什么都没有。没有信任,骗子。”
托尼取下了他身上的弧反应堆,里面包含了他的纳米机器人战衣,递给了史蒂夫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身体显得虚弱。
“给你,拿着。你找到他,把这个穿上,藏起来。”托尼说道。他的双腿开始变得虚弱,随后倒在了地上。
“托尼!”贾克森惊呼,冲过去帮他站起。
“我没事,阿甘……”托尼喃喃说道。“让我……”最终,他昏了过去,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