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！”
“那个、这是给朕剥的？”
初霁眼尾泛红地点了点头，那样子当真是好生可怜。
看的玄烨有些手足无措起来。
“朕、朕刚刚不是故意的，就、就是想看看你脸颊怎么鼓鼓的。”
嗯，虽然这个理由有些牵强，可初霁却点了点头，好似真的信了皇上的话。
伸手将口中的荔枝仔吐了出来，放在手心中。
“皇上，臣女去洗个手。”
说着，初霁就要行礼，玄烨伸手握住她的手，制止了她的动作。
但玄烨手上的动作却微微用力，其实他更想两下，但那实在是太猥琐了，且会吓到她，只能强压住心里的冲动。
伸手将一旁干净的，的帕子拿起来，亲自给她擦拭双手。
“这帕子是干净的。”
这解释，还不如不解释。
任谁听了，可不都得觉得万岁爷疯了。
谁敢嫌弃万岁爷啊？
但偏偏玄烨一点自觉都没有，只心里觉着小姑娘白白净净的，想必很在意这些，所以脱口而出地解释了。
你别说，现在皇上的所作所为，在初霁看来，可比她会的很。
等擦好手，玄烨突然开口问道。
“饿了没？”
“臣女……”初霁刚想说什么，玄烨似是怕她拒绝一样，首接道。
“陪朕用午膳吧。”
说着，依旧不等初霁回答，首接对外吩咐道。
“李德全，传膳。”
话落，玄烨看了看初霁的手，又看了看装着荔枝的茶盏，那句你喂我的话在喉间滚动了数次，最终还是被他咽了下去。
自己伸手拿起一颗吃下，随后起身，带着初霁走到偏殿，坐在圆桌上。
玄烨在主位坐下，示意初霁坐在右手边道。
“朕听你阿玛说你喜欢吃各种做法的鸡，今日就让人先做了这花雕鸡，尝尝看，可喜欢？”
说着，玄烨亲自夹了一块花雕鸡肉放在了初霁面前的碟中。
初霁的筷子就这样停顿在了半伸不伸的位置，颇有些尴尬。
看来这皇帝调查的还不少，想必家中也有皇帝的人。
这样想着，初霁朝着玄烨看去，正好对上对方那含笑的眸子。
那双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，并不觉得多璀璨，反而像是两泓深潭。
虽表面上看去平静，但深处却暗流涌动。
八岁登基，还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他，还当真是不可小觑。
有些心思，最好不动。
或许有时候不掺杂套路，才是最好的方式。
这样想着，初霁眉眼弯弯地笑了下道。
“谢皇上。”话音刚落，初霁就低头咬了一小口，鸡肉的香气混合着花雕酒的香气，吃下去的时候当真让她有些醉意。
不过这醉意虽有花雕酒的功劳，但更多的还是鸡肉让她开怀。
两厢相加，可不是一倍那么简单。
见初霁吃的开心，玄烨的眉眼也染上了笑意，似乎这顿膳食吃起来，都比往日里好吃上许多倍。
用完膳，玄烨起身道。
“可愿随朕去外面走走？”
“正好等下朕送你去昭仁殿。”
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此刻的初霁很是自然，自然的让玄烨能感觉到，她没有把他当做皇帝。
许是长辈，许是认识的人。
不管是哪一种，总归能改变一下也是好的。
二人并未出乾清宫，只是在乾清宫的围墙下走着，正好能挡住日头的照射。
玄烨问了些尚书房的琐事，掺杂了一些她喜欢的，不喜欢的问题，语气就像是寻常的闲聊一般。
但每当初霁回答的时候，玄烨总归不自觉地倾身垂眸，目光专注得仿佛是她说的每一句话，每一个字都是很重要的机密一般。
而当她抬眼看他时，他又会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，似是之前的一切都是错觉。
初霁有没有发现李德全是不知道的，但李德全是全程都看在眼中，心肝巨震的情况下，还得保持着表面的平静。
偏斜的阳光透过昭仁殿的花雕窗棂，在青砖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初霁同玄烨踏入殿内，一股淡雅的檀香气被味觉感知，期间还夹杂着书卷特有的墨香。
只是……
若是旁人，或许闻不出什么来。
但初霁却能清楚的闻到这屋内遗留的龙涎香。
看来这皇帝还做了不少事情。
正想着呢，玄烨的声音就在这有些空旷的殿内响起，那声音竟比之刚刚都还要温和上几分。
“这里比尚书房清静些，平日里也就只有朕会过来看看书。”
初霁的目光扫过殿内的陈设，靠窗的紫檀木榻上，铺着月白色的锦褥，配着浅青色的引枕，榻边小几摆着一盏白玉莲花灯。
这样素雅的色调在满目金黄的乾清宫里，宛如一片清凉的绿洲。
格格不入！
见初霁眼中有着喜欢的神情，玄烨心中也是高兴。
他就是见她总是喜欢穿月白色和青色这些，才让人将这里重新布置了下。
据说她还喜欢各种紫色和红色，但若是都用上，这里会显得凌乱不说，还会让她起疑心，那就太不划算了。
“朕让人将这里重新布置了下……”
可还喜欢？
这西个字在玄烨的喉间滚动，却不曾说出口。
但也想让她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。
若不说，她怕是还要以为下头的人自己弄的，那这好感怕是都成了旁人的了。
这种蠢事，他也是不会做的。
“皇上也喜欢这种较为浅色的东西？”
虽然心里明镜似的，但初霁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，只装作不知就好。
“嗯，喜欢。”三个字，从玄烨的嘴里说出来，却愣是给人一种缱绻的感觉。
尤其是那低哑的嗓音，不知道的，还以为他……
不过这哪能怪他呢？
他想说的喜欢是喜欢浅色的那个人，可不是说的喜欢浅色。
玄烨走到书架前，手指略过一排排书脊，抽出一本《花间集》道。
“朕记得你爱读诗词，以后想看什么，尽管取用，这里许多书籍都是旁处没有的。”
初霁挑眉，说实话，这昭仁殿，她还是第一次来，但看这里的藏书，似乎真的不少。
若大部分都是孤本的话，倒是可以好好看看，谁能确定，日后会不会有用的到的地方呢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