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彩礼100两一分都不能少!”,邹颜在听到叶恒说彩礼少一些,能不能商议到20两时,当即翻了脸,撂下这句话。
说完,就冷着脸坐在门前,不肯去看叶恒,叶恒只好低头轻声细语的哄道,“家里困难,豆腐作坊败了,我那赔钱货姑姑跑了,一个多月不见人影儿,怕是死在了外面。
我那便宜娘翻箱倒柜,拿出了棺材本,又把砖底下耗子洞里藏的两文钱也抠了出来,拼拼凑凑的也才堪堪20两啊!”
说着就要用手去搬邹颜的肩膀,邹颜嘟着嘴,扭捏着不让他碰。
“心肝儿,别生气了,都是我的错,我这就给你跪下。”,叶恒轻声哄道,说着就要给邹颜跪下来。
“哼,你就跪着吧,跪死了我都不少一分,我可是富户家的小姐。
我娘也是富户的千金,家里出门可是坐牛车,有良田百余亩,50头猪,50头羊,光是犁地的牛都有3头,还养着2个丫鬟伺候。
你不说想办法,却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,我不依!难不成你想让我跟你一起过穷苦日子吗?
好歹你爷爷也是里正,你是里正孙子,若你娶妻不风风光光的,你不被村里人笑掉大牙。
再者,你不是说你那抠门娘拿出了一些钱,让她去你外祖家借一些,再问从公中出一些银子,不就行了。”
说完,翻了叶恒一个白眼,赌气不去看跪在地上的叶恒。
叶恒连连作了几个揖,痛苦面具都快急出来了,“姑奶奶,你说得好听呦,你不知道,我那外婆舅舅们,穷的叮当响,不从我家抠钱就不错了,还去借钱。
至于公中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,我阿爷那性子,我又摸不透,我能哄住阿奶,但是不管用啊,银子在我阿爷手中把着。”
邹颜翻了一个比刚才还大的白眼,跺着脚道:
“我不听,我不听,我不听,你少来哄我!你走,我不想看到你。
你对我根本不是真心的,我再也不要看到你。”
说完就把跪着的叶恒往外推,叶恒想去解释,却被邹颜连拉带拽地推出了门外。
砰的一声,木门从里面关住了,叶恒刚想敲门,就听见里面的邹颜说道。
“叶恒,你欺人太甚,心里根本就没我。”
叶恒张了张嗫哪的嘴,刚想解释,话到嘴边,又咽了回去。
他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去,同样看到了垂头丧气的叶富贵。
“爹,怎么办?邹颜她不同意20两彩礼,爹,我就想娶邹颜,别的女人,我谁都不娶。”,叶恒扯着嗓子,嚎叫道。
叶富贵苦恼地抓了抓脑袋,感觉自己耳边嗡嗡嗡的,刚才玉娘的哭诉萦绕在他的耳边。
“富贵啊,我就这一个女儿,养的花朵一般,100两银子一分不少。
想我以前在孙家那个狼窝,没有你的接济,我怕是活不下去。
如今让邹颜嫁给恒儿,可谓是亲上加亲,你难道心里不疼我了吗?你舍得让我受委屈吗?”
说完就用泪眼汪汪的眼睛看着叶富贵,又抽抽嗒嗒的哭起来,一套花架子功夫做足后,叶富贵的心都要化了,把潘玉娘搂在了怀里,首恨自己给予不了潘玉娘什么东西,心里愈发的愧疚。
……
潘玉娘嫁给邹姓富商老爷后,生了邹颜,邹健两个孩子,邹颜14岁,邹健12岁,两个孩子和潘玉娘,每天都要遭到毒打,身上的皮没一块好的地儿。
时常吃不饱肚子,只能吃糠咽菜,平日里要伺候婆婆不说,还动不动就被邹老爷用马鞭狠狠一顿抽。
要不是叶富贵在暗地里帮她,她早死了,后来不知怎的,邹老爷找了新人,给她扔下一纸休书,让她带着一双儿女滚。
叶富贵这才有机会和她在一起,在镇上偷偷地给她租了一间屋子。
……
眼下,儿子嚷嚷着要娶邹颜,儿子是个和他一样痴情的,他不能让儿子像他一样抱憾终生。
叶富贵咬咬牙,似乎是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,狠心道:
“不行,把你娘卖了,反正卖谁不是卖,你便宜小姑己经跑了,估计尸体都被狼叼走了。
你要是想娶颜颜,那就把你娘卖了。”
叶恒的心咯噔一下,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,严氏痴痴肥肥的,只会像个牛一样的在家干活,一张口就是泼妇骂街,哪有玉姨漂亮端庄温柔,再说严氏的娘家穷得老鼠都不进,哪像玉姨娘家,可是妥妥的富户,出门都有丫鬟伺候。
但是他身为人子,毕竟说不出卖母娶妻这样大逆不道的话。
“这不好吧,爹。”,叶恒怯怯地说道。
“有什么不好的,天,地,君,臣,父,子。你是老子儿子,我是你的父亲,你自然是听我的。
至于严氏,一个外人,自然是要听我们父子两个的。
再说,卖母的事情还少吗?不就有个庄稼汉穷的家里只剩一条裤子,一家人出门轮流穿,无奈把稻草插在老母亲头上,把他娘卖了的故事吗?
现在你的境况就和那庄稼汉差不多,把她卖了,换彩礼钱,不够公中再给你出些。这样你就能娶颜颜了。
爹告诉你,我们男人年轻时就是要娶到心爱的女人,不然这一辈子奋斗都没一个意思。”
叶富贵一番话循循善诱,叶恒装模作样地跪在地上冲天地磕了三个响头,痛哭流泪,让西方神佛原谅他不得己而为之的事情。
……
一番商议后,叶富贵父子两个决定明日就去找人牙子,把严氏卖了。
可怜的严氏还在为儿子的婚事挨家挨户地敲门,受了不少白眼不说,没一个人愿意借银子给她。
严氏只好在心里咒骂叶霜乔,希望她死在外面,尸骨被狼嚼碎,都是她,赔钱货,害得我儿子不能娶妻。
可严氏不知道,明天等待她的,是她将要被卖的命运。
……
很快,时间来到了第二天,严氏从外面回来感觉家里气氛怪怪的,大家都板着个脸,做什么都避着她。
“都怎么了,这是?我跟你们讲,夏薇薇那个贱妇做出来的西瓜酱豆看着就跟大粪似的。”
严氏笑得前仰后合的。